“薛公子現在在做什麼?”
葡萄道:“薛公子整日待在房裏把門關著,奴婢也不知道。”
李緗兒歎口氣,雖然這個薛公子沒有前頭那個薛公子好看,但他總是眉眼含笑沒有距離感,更容易相處。
石榴問道:“還有個孟公子呢,姑娘不喜歡他嗎?”
李緗兒撇撇嘴:“那個啊,雖然長得也不差,但是話也太少了,跟個悶葫蘆似的,我說十句話他也不一定回一句,太不可愛了!哪有他這麼對待女孩子的?活該他都二十多了還娶不到媳婦!”
石榴立馬道:“姑娘說的是。”
但是那個薛公子也有二十多了,也沒娶到媳婦呢。
李緗兒從妝奩中挑出一對金累絲燈籠耳墜戴上,滿意地笑了笑,然後站起身,往客院走去。
丁邑守在門口,遠遠地瞧見李緗兒的身影,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這個姑娘可比京城的那些難纏多了,也不知道李霄到底怎麼在教女兒?
李緗兒走上前來,一雙眼睛毫不避諱地往他身後瞧:“你們家公子呢?”
丁邑往旁邊挪了挪,擋住她的視線:“姑娘可是有什麼事?”
李緗兒將目光定在他的臉上,有些奇怪:“沒有事就不能來找你們公子了嗎?”
“這是自然。”
李緗兒兩條細細的眉蹙起,歪著頭有些不解:“這是誰定下來的規矩?怎麼我從未聽說過?”
這不是規矩,這是人之常情!這李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不懂?
李緗兒見他不說話,有些不耐:“哎呀!你這個大塊頭總擋這兒幹嘛呀?我來陪薛公子說說話都不行嗎?”
丁邑巋然不動:“李姑娘,我們家公子不需要你陪。”
李緗兒有些惱了:“我說你這個人,五大三粗的,果真腦子不好使!你這麼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將來可沒人嫁你!”
丁邑臉上沒什麼表情:“這個不勞姑娘費心。”
“我可沒為你費心!”
女孩子聲音稍微大了些,尖尖細細的,讓屋內的人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李姑娘這是在做什麼?”
李緗兒立馬換了副溫柔和順的樣子,微微垂下頭:“薛公子好不容易來趟遂州,我卻未曾好好盡過地主之誼。我便想著來看看公子這兒可缺什麼,公子又喜歡什麼樣的吃食?”
薛溫含笑頷首:“姑娘有心了。但是我同孟大人一同到遂州,長途跋涉,很是辛苦。姑娘不能厚此薄彼,也應該去問問孟大人才是。”
李緗兒臉僵了僵:“薛公子誤會了,我來問過公子便會去問孟公子的。”
薛溫道:“如此便好。姑娘也不必問我的喜好了,我和孟大人情同手足,他喜歡的我都喜歡,姑娘隻管問他便是。”
李緗兒的臉越發僵硬了,讓她去問那個鋸嘴葫蘆?那姓孟的怕是連屁都不會回她一個!
她猶不死心,薛溫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李姑娘,這天兒怪冷的,你也別總是跑出來,回頭凍病了可不好。”
李緗兒聞言,心裏頭甜蜜的泡泡一個一個往外冒:“沒關係的公子,我不冷。”
薛溫忽略掉她含情脈脈的目光,歎口氣:“一張小臉都凍紫了,還說你不冷?”
什麼?她的臉紫了?
李緗兒猛地捂住臉:“那我這便回去了,公子有什麼事便和我說。”
丁邑看著李緗兒的身影消失不見,向薛溫道:“屬下無能,驚擾了公子。”
薛溫笑了笑,眼裏滿是興味:“李霄最近在做什麼?”
“李大人每天都會去向太醫詢問瘟疫的情況,看起來很是擔心百姓。”
薛溫嗤笑,轉身回屋:“擔心?他擔心個屁!身為一州知府,會不清楚城內的情況?流言都滿天飛了他才向聖上請罪。”
他給自己倒了杯熱茶:“還有他這個女兒,也不好好管管。擺明是想讓我們分神。”
丁邑道:“公子放心,屬下會派人看緊他。”
薛溫想到什麼,臉色有些陰:“京城那邊……”
“何悠還在帶人找。”
薛溫笑了笑:“他怕是找不到,那幾個人賊精。”
他有些惋惜:“要不是李霄這個廢物沒管好遂州,弄出了瘟疫,聖上也不會二話不說把我趕來遂州,再給我一點時間說不定現在那小賊已經被我千刀萬剮了。”
他望向外麵陰雲籠罩的天空,這賊可不能這麼便宜了去,不光要讓他把五兩銀子還回來,還得把他所有的銀子全變成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