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回去吧!”再問下去這丫鬟也不可能說出些有用的東西了。
三丫頭到底怎麼在教丫鬟?囉哩叭嗦的全是廢話!
卷卷聞言閉了嘴,等出了榮輝堂,這才蹦蹦跳跳哼著歌回了凝翠院。
姑娘說,隻要她將這簪子交到老夫人手上,吳氏便再也沒工夫注意到她。
現在她在府上橫著走都沒問題!
於嬤嬤等卷卷走後才重新進了內室,程老夫人臉上神情莫測。
“去把二老爺叫來。”
…
…
孟丞相前腳剛出了宮,薛溫後腳便被皇帝召進了宮。
皇帝看向眼前的年輕人:“先前朕便問你,可看上了誰家的姑娘?隻要你說出來朕便會為你賜婚。”
他靠在椅背上,把玩著腰間的龍形玉佩,神情戲謔:“可你當時是怎麼回複朕的?你羅列出了好幾家姑娘的名字,像對菜市場的蘿卜青菜一樣,挑三揀四的,說這個心善那個貌美你不知該如何選擇。”
於是說不如將這些姑娘全賜給他。
真荒謬!
“怎麼?你現在是做出選擇了?”
薛溫道:“陛下,流言不可信!”
皇帝揚揚眉:“你沒救程家三姑娘?”
“臣沒有!”
皇帝繼續問:“五兩銀子定情是怎麼回事?”
“這實屬無稽之談!”
皇帝似笑非笑看著他:“外麵說的有鼻子有眼跟親眼看見了一樣,你帶著人親自去問那個小姑娘要銀子。沒這回事?”
“臣確實帶著人去要過銀子,但不是定情。”
皇帝有些訝異:“不是定情,那是因為什麼?你好好的沒事做跑去問人家小姑娘要什麼銀子?”
薛溫沉默了,他能說是因為被這個小姑娘偷了銀子嗎?多丟臉!說出來皇帝豈不是要笑死他?
薛溫做了選擇:“臣確實和程三姑娘定了情。”
皇帝坐直了身子,他是真沒有想到薛溫就這麼承認了。
“別人定情不是用首飾就是用香囊帕子之類的,怎麼就你別具一格?”
薛溫道:“臣最歡喜銀子,和心上人定情自然要用臣最喜歡的東西,這樣才能彰顯臣的心意。”
皇帝摩挲著椅子扶手:“如今京中謠言滿天飛,程家三姑娘因為這事名聲受了影響。你若是真心喜歡她,朕便為你們賜婚了。”
薛溫跪下行禮:“謝陛下恩典。”
皇帝覺得十分不真實,薛溫的婚事拖了這麼些年,現在是定下了?這麼容易?他眨眨眼,薛溫仍舊跪在地上。
他試探道:“不過三姑娘如今還小,你若是想娶她,隻怕還要再等幾年。”
“臣等得起。”
…
…
皇帝的一道聖旨,在京中炸開了鍋。
薛湲剛聽到消息,怔了怔,隨即一臉興奮。
想不到啊想不到,她哥也有栽跟頭的一天。
她嗑著瓜子,眼睛亮晶晶,毫不掩飾她的幸災樂禍。
薛溫卻十分平靜。
丁邑看到何悠又一次腳步匆匆地走過來,心裏頭一跳,直道不好。
果不其然,何悠道:“公子,程三姑娘派回來幾個男人去程家送信,那些男人說是公子您的人,受了您的吩咐保護程三姑娘。”
怎麼這麼不要臉!丁邑心中有些憤憤。
薛溫等何悠把話說完。
“那些人出了程家,緊跟著便去了我們的鋪子,程三姑娘說她既然成了公子的未婚妻,那就要好好熟悉熟悉我們這邊的情況。”
哪有熟悉夫家的情況跑到別人鋪子裏頭去的?恐怕熟悉著熟悉著就把鋪子變成她自己的了吧?這位三姑娘到底和誰學的規矩?怎麼比強盜還要強盜?
薛溫卻是笑了:“由她去。”
她想要折騰就讓她折騰好了。
隻要等她長到十五歲嫁給他,再為他生下一兩個孩子,她便可以去死了。
到時候他會親手結果了她,不會讓她痛苦的。
等她死後,他會讓人每年在她的忌日為她燒五張紙錢,沒錯,隻有五張,多的沒有了。
但是在她還沒有生下孩子之前,她須得好好活著才行,不然她的銀子就和他沒有關係了。
他是個男人,再怎麼沒皮沒臉也不好去動自己妻子的嫁妝。但是孩子繼承自己母親的嫁妝可謂是天經地義名正言順。不過孩子還小,怎麼會打理鋪子?那麼他這個做父親的就得替孩子管一管。
繞了這一圈,這銀子最後不還是回到他的手上了嗎?
真是個傻姑娘,怎麼會想出這麼笨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