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總算覺悟到這可是大大不利的一點, 忙說:“別這樣!”
“怎麼?你難道不承認?”
“沒有。我是說,我承認。你會為此對我發火嗎?”他警惕的看著她,“我也承認, 是我太著急了、太過分了,我不應該傷害他。”
約瑟芬嚴肅的凝視他,“你是不應該。我奇怪你怎麼沒有被公爵殺了。”
瑞德猛地咳嗽了幾聲。
欲蓋彌彰,心裏有鬼!
托馬斯略微對她說過一點大貴族是怎麼做事的:他們是法律和規則的製定者,想要弄死一個人有無數種方法,光是看似“消極”的磨死人的壓迫就有數不清的方式, 比如你要是做生意,他可以讓你收不回來賬、源頭工廠拒絕出貨、鐵路工人消極怠工一天幹不了一個小時的活甚至可以集體跑路(再找工人也是要花時間和金錢的), 諸如此類,要不了一個月你就會發現自己瀕臨破產,隻能跳進大西洋了事。
所以更有可能的是,瑞德不但跟斯坦利勾搭到一塊兒,還很有可能勾搭上了公爵;他一邊糊弄斯坦利, 說要幹掉托馬斯, 一轉眼卻把托馬斯打包運去歐洲,交給公爵爸爸。托馬斯被公爵爸爸抓回家, 一定嚴加看管, 很難跑路。
越想越覺得很對!這絕對是瑞德·巴特勒這個奸詐小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瑞德既然明確表示了愛她, 又是個聰明人, 絕對不會冒著她恨他入骨的危險, 真的殺了托馬斯。
托馬斯沒有來信,而公爵的信是前幾天收到的,說他會派人來查看那具遺骸,並且嚴厲的責備了約瑟芬, 說托馬斯要不是執迷不悟非要跟她結婚,便不會落得個身死異國的淒慘下場;他老來喪子,痛心之至。
表麵上看來,這封信寫的無懈可擊,不過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約瑟芬想了又想,發現公爵的這封信寫的居然還算和氣,都不能算是“倨傲”了。
不過,公爵沒有提到小湯姆要怎麼辦。
也是呢,如果她和托馬斯的婚約不合法,那麼湯姆就隻能算是私生子了,私生子不會得到承認。
又想到薩凡納的親友們大多還在稱呼她“泰倫特太太”,很少有人稱她“沃爾夫太太”,但她明明有一個姓沃爾夫的孩子,怎麼這些人都好像那孩子不存在?
是不是私生子的問題她感受不大,別人不可能在她麵前直接碎嘴,她便想不到,但一想起來便揪心萬分,她不願意將來湯姆為此難過。錢的事情現在看起來沒戲,不過將來也不是沒有轉機,公爵總會死的,不管托馬斯有沒有另娶他人,總會給湯姆一筆財產。
她心煩意亂,想著是不是要去一趟維也納,拜訪一下公爵?
公爵的代理人幾天後到了薩凡納,匆匆認定那具可疑的遺骸就是托馬斯。他帶來了公爵的信,公爵意外的為小湯姆在巴黎的銀行存了50萬古爾登,並說明要是小湯姆活到18歲,將再得到一筆50萬古爾登的存款。
公爵很明確的沒有說這是“遺產”。
約瑟芬猜測這是托馬斯跟公爵爸爸爭取到的“優待”。
公爵還說,他相信她能教育好湯姆,但湯姆無法成為真正的沃爾夫家族成員。
這個臭老頭!
約瑟芬氣憤的撕碎了信。
“我來安排沃爾夫先生的事吧。”瑞德機靈的說。
約瑟芬還在氣頭上,冷冷瞥他一眼,“隨便你,別讓這事來煩我。”
“你怎麼……你似乎太冷漠了一點。”
“我能怎麼樣?他已經死了,我也沒有辦法。”
瑞德不好接話,隻好換了話題,“你想去紐約嗎?我可以將辛西婭接過來,我想這不是問題。”
男人的想法還真是簡單直接,他覺得她不開心,便想要讓她感到開心;一個女人怎麼能不愛自己的孩子呢?所以他便想要讓她見到女兒。
她有幾個月沒見過辛西婭了,小孩子的記憶力沒有那麼好,說不定已經忘記她,這也是她不能容忍的。
她的孩子可不能變成一個陌生人。
托馬斯的事情暫時沒法解決,但辛西婭的事情還是可以解決的。
“好,我們去紐約吧。”
送走了托馬斯的“遺骨”,約瑟芬再次前往紐約。
這次她沒有帶兩個男孩,詹金斯太太陪著她,瑞德·巴特勒是她的男伴。
仍然住在長島的別墅,瑞德當天便去了波士頓,兩天後帶了辛西婭回來。
辛西婭長大了一點,小孩子的個頭總是躥的很快。她5月底剛過了5歲生日,已經懂的很多,見到母親哇哇大哭了一通,嬌滴滴的要求母親抱著她、晚上還要帶她一起睡覺。
斯坦利沒有放鬆辛西婭的教育,辛西婭要學英語、法語、鋼琴、繪畫,還有專人陪她玩,茱莉婭上個月寫信來說,準備找人教辛西婭學騎馬。
辛西婭絮絮叨叨的說家庭教師是多麼嚴格,她大部分時候都很乖,但要是老師惹她不高興,她就會大吵大鬧,有時候還會裝哭,這樣斯坦利叔叔就會趕走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