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隻手捧著一束白茶花, 另一隻手扶著木梯,笑意盈盈,“約瑟芬。”
嗐!雖然行為像18歲的莽撞少年, 實際年齡40歲,但卻並不討厭,隻讓人覺得十分開心。
——畢竟,誰不喜歡一個能搭木梯翻牆的愛人呢?
“瑞德。”她歡快的衝到窗前,以至於瑞德趕忙喊著“小心”。
“這麼說,你以前也這樣翻過別的女孩的窗戶?”她笑著說。
“也許翻過那麼幾次。”
理解, 哪個年輕英俊的男孩沒有喜歡的女孩呢?瑞德又從來不是什麼乖孩子,翻牆去看喜歡的女孩, 不算什麼稀罕事。而且,眾所周知,軍校裏有很多孩子都是那種家裏管不了、隻好往軍校一送,希望他們能夠學會自律和“守規矩”。
“你要是想要的話,我還可以在窗下為你彈吉他。我的歌喉也許不怎麼樣, 可我真誠的心是火熱的。”瑞德將花束遞給她, “送給你,my love。”
約瑟芬接過花束, 伸頭向樓下看, “你不會摔倒嗎?我可不允許你翻進我的房間。”
“我可是上過西點軍校的人, 這點事情難不倒我。”他昂首挺胸, “你來嗎?我可以帶你偷偷溜走。你想去哪裏?”
“不知道。我不想從木梯下樓。”
“我們可以這麼聊聊天, 你覺得怎麼樣?”
“這可特別。”約瑟芬拖過梳妝台前麵的木凳,坐下,“你沒有事情要準備嗎?”
“沒有。我把婚禮都交給母親操辦,她非常高興, 我可不想掃興。還有羅畢拉德太太,我想她也很願意為你準備婚禮。”
“母親說我結婚三次都不是在薩凡納,她覺得很遺憾。”
“沒錯,沒錯。”母親們需要一場婚禮來滿足虛榮心,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老巴特勒太太的姿態放得非常低,事事都聽從愛彌兒的意見,兩位母親中,羅畢拉德太太占主導地位,由她來決定婚禮的一切。婚禮準備的很順利也很快,完全不用新郎新娘擔心。
“你怎麼樣?你害怕結婚嗎?”
“我?”瑞德驚訝的問:“我怎麼會害怕結婚?相反,要是你允許的話,我現在就能帶你去教堂結婚。倒是你,你這幾天心情不好,你是終於想通了,不想再次結婚了嗎?”
約瑟芬莞爾一笑,“可能是的。”
瑞德頓時憂愁的蹙眉,“那糟糕了!我就不該問你,這樣我便可以當做你沒有反悔——你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我不能接受。”
約瑟芬但笑不語。
瑞德察言觀色,覺得她太能沉得住氣了。她一直就不是喜怒形於顏色的女人,跟簡單直接的斯嘉麗完全是兩個極端,斯嘉麗心裏想什麼,臉上就表現出什麼,一點兒也不懂掩藏自己,他很多時候會故意惹惱斯嘉麗,就為了看她又羞又窘,接著氣急敗壞。噢,約瑟芬,約瑟芬不一樣,就連他這樣自認為能看懂別人想法的“聰明人”,也不太看得懂她。
她有心事,沒錯,但是什麼呢?
或許,真的就是後悔答應跟他結婚?
他煩惱起來,臉上神色卻仍然愉快,“快來,我帶你出去玩玩,去買東西,你覺得怎麼樣?我們還來得及去一趟紐約。你想要什麼?更大的鑽戒?更多的寶石?隻要你想要,我一定滿足你。”
“你可真是簡單,你覺得女人總是能用珠寶來滿足?”
“不是嗎?那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不太好說清楚。我想要錢,有錢才有一切。”
“你已經很有錢了,你比這個國家裏絕大多數女人都有錢,也比絕大多數男人都有錢。”
“沒錯。”
“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呢?斯嘉麗想要錢,是因為她要重振塔拉;我想要錢,是因為我已經沒有了名聲,隻能用錢來滿足我的虛榮心。你的,我的愛?錢對你來說,是什麼?”
“是……是自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自由。”
瑞德沉吟:沒錯,她確實可以做到盡可能的自由。這個社會是男人的,特別是有錢男人的,女人想過得好很難,但有錢的女人過得要好很多,這個道理他早就明白了。
他費盡了心思,還把自己財產的一半贈予她,就是想簡單直接的用錢砸暈她。你不是愛錢嗎?恰好,我還有點錢。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可是約瑟芬好像也並沒有太高興,至少不是那種全然的溫順。
表麵上看來,她是溫柔的,大部分時候她會順著他的意思說話,但仔細回憶一下,她對於無關緊要的小事確實是聽從他的,但對於一些原則性的問題,她從不讓步。
當然啦,她要是個沒腦子隻知道順從的女人,她就失去了那層神秘感。美麗的女人並不少,她確實很美,美貌給她帶來很多便利之處,但美貌沒有帶給她美好的愛情。他相信她的前夫們也都注意到這一點,而不是僅僅隻被她的美貌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