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為了找個合理的借口待在你身邊嘛。”
陳芍沉默兩秒，搖搖頭沒說話。
鬱唯一想了想：“因為他是王總外甥的身份？還是因為他比你小？”
看起來許弦應該隻二十出頭。
“不說他了，朋友聚會，不談男人。”
見她真的不想說，鬱唯一便識趣的不繼續這個話題，兩人直奔商場，商場裏相比平時，人確挺少。
但進去之後，陳芍還是把帽子和口罩戴了起來。
兩人找了家餐廳，陳芍還點了瓶酒，鬱唯一一個不注意，她就喝了大半瓶。
“痛快！”陳芍看著她，“我真是好久沒有和朋友一起出來逛過街了。”
“我這個人沒朋友，礙於身份，出個門也要偷偷，擔被認出來，擔拍出來的照片不好看，發到網上讓對家黑……”
她說了不少，鬱唯一安靜聽著，這姑娘平時肯定積了不少壓力，也沒個渠道釋放，一直壓在裏。
這會兒借由酒粗，麵對鬱唯一一股腦宣泄出來。
商場裏有獨立式的小k吧，掃碼就可以唱，鬱唯一帶陳芍進去吼了大半個小時。
陳芍唱著唱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導致鬱唯一做賊似的不斷往外麵瞄。
很好，沒人。
最後，陳芍一身輕鬆朝鬱唯一送上祝福：“新年快樂。”
鬱唯一感覺她大概醉了，走路歪歪扭扭，正想著要不要把她背回車裏，看到了往這邊走過來的許弦，就由他代勞了。
到停車場時，許弦背上的陳芍已睡著了，他小翼翼將陳芍放進車裏。
目睹這一幕的鬱唯一莫名有點酸。
想她家小綿羊了。
“鬱小姐，我先送你回去。”放好陳芍，許弦彬彬有禮向鬱唯一道。
“不用了，我打個車就好了。”鬱唯一說，“她天天忙著工作，估計都沒怎麼休息，你送她回去讓她舒服睡一覺。”
許弦遲疑，大概覺得把她扔下很不禮貌。
哪想鬱唯一來了句：“你不會趁她睡著了欺負她吧？”
到底還是年輕，許弦臉漲紅：“怎麼可能！”
他不遲疑，轉身上車走了。
鬱唯一走出商場，已六點了，華燈初上，她打了個車返回酒店。
坐在車上，她點開季昀的微信，發了個表包：想你了jpg
沒回。
她又發：“還沒買完呀？”
依舊沒回。
“……”有點不開了。
幾個小時前發的微信都沒回。
忙也能騰個半分鍾回信息嘛。
聽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和家裏人打電話，背景音熱鬧極了，一看就是家人聚在一起，她更鬱悶了。
原想打視頻電話的思也沒了。
誰還沒點小脾氣啦。
到達酒店，手機震動，季昀終於回複她了：
“快買完了。”
“我也想你。”這條還是語音，他的聲音透過手機聽筒鑽入耳道，酥酥麻麻的。
鬱唯一連續聽了好幾遍，來打算晾下他，過會兒回，哪想手指背叛了她，唰唰打字：
“我準備出發去機場了，季傾城同誌，除夕見~”
——飛機抵達京市得到淩晨，她來不想讓他來接，知道他肯定不會同意，幹脆就不說了。
季昀這次秒回：“等會兒見。”
鬱唯一回房間取出李，到一樓辦理完退房手續，定機票約了車，她聯係了司機，還有十多分鍾到。
她在門口右邊沙發區坐下等。
前台給她端來一杯咖啡。
“謝謝。”
話音剛落，鬱唯一聽到前台姑娘發出一聲驚豔的“哇”。
她下意識抬頭：“怎麼了？”
順著前台的視線，她轉過去。
瞳孔收縮。
在微信上跟他說“等會兒見”的男人此刻神奇般出現在她麵前。
他穿了件淺大衣，搭配格子圍巾，沒係扣，走間長腿若隱若現，嘴角含著淡淡笑意，看起來溫柔內斂。更重要的是，他鼻梁上架了副眼鏡，頓時多出了禁欲的氣息。
鬱唯一咽了咽喉嚨，目光從上到下粘在他身上，完撕不開。
周圍三三兩兩的人視線都往他身上瞄。
他，太好看了。
季昀的視線瞬間鎖定鬱唯一，唇角微勾。
前台姑娘想要不要趁機拍個照片……眼睛忽瞪直了，就見那個好看得過分的男人邁著長腿往這邊走過來了。
季昀走到鬱唯一身邊站定，朝前台姑娘禮貌笑了笑，笑得姑娘眼睛出現了眩暈。
四周莫名陷入極靜狀態。
季昀一隻手搭在鬱唯一的李箱上，稍稍俯身，凝視她的眼睛，落入她耳朵裏的聲音帶了蠱。
“季太太，你家傾國傾城來接你回家了。”
鬱唯一臉莫名其妙就燒了起來。
迎著季昀的視線，腦子嗡嗡的。
跳在加速，她眨了眨眼睛，幹巴巴說：“……你怎麼來的？”
“開車過來的。”
季昀牽起她的手，越過呆滯的前台姑娘，拉著鬱唯一走出酒店，看到熟悉的車後，她終於回過神來：“你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