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黍指著自己黑黝黝的腿,安慰著金秀兒。
金秀兒深知自己傷得嚴重,想要褪疤幾乎不可能,不過金黍這番話倒是讓她寬慰不少。
她倒了杯茶,遞給金黍,“茶是涼的,我衝好晾了晾才灌進水壺中的。”
“謝謝。”
金黍咧嘴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
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映出滿臉幸福。
他一口把杯中的茶水飲盡,把空杯子重新遞給了金秀兒。
金秀兒又給他續了一杯。
頂著烈日,她眯了眯眼,看著擱在村支部正門口外的那副黑色棺材,擰了擰秀眉,“黍子哥,你確定今兒那總負責人還會過來嗎?你們這麼鬧,萬一人家不敢來了呢?”
說到這,她又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被旁人給聽著了去,“這麼大熱天的,你們就把三叔的棺材擱這,怕是裏頭早就腐爛發臭了。這樣會不會不好啊?”
金黍聞言,歎了口長氣,“我們這不也是沒得法子的法子麼!咱們現在就靠三叔把那群奸商給趕走了。聽說這項目負責人大有來頭,好像是赫赫有名的陸氏企業大公子來著。”
“陸氏企業?”
金秀兒微微斂眉。
“對,叫什麼來著?”
名字金黍一下子沒想起來。
後頭有人提醒一聲,“陸宴北!”
“啊!對!就是陸宴北。”
金黍一拍腦門,可總算想了起來。
“陸宴北?”
金秀兒莫名覺得這三個字很熟悉。
就是那種三字一出,她就已經知道這三個漢字該如何寫了。
“陸宴北……”
她小聲嘀咕,“我怎麼感覺好像在哪兒聽過呢?”
“你當然聽過了。”
金黍笑著道:“電視上經常見著呢!好像從前還是一大明星的緋聞男友。真沒想到現在竟然瞄中了咱們村,聽說隻要被他相中的項目,穩賺不賠,咱們現在可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原來如此。
“我說怎麼那麼熟悉呢!黍子哥,你懂得可真多。”
被金秀兒一誇,金黍瞬時又紅了臉,他靦腆的揉了揉後腦勺,謙虛道:“我也隻是在電視上看過而已。”
“人來了!人來了——”
正聊著,忽聽後頭傳來幾道高喊聲。
眾人聞聲,皆回頭往後看去。
金秀兒也疑惑的回頭張望。
隻見一列黑色車隊,整齊有序的從外緩慢行駛了過來。
而領頭的車輛是一台黑色勞斯萊斯,車身很炫,尤其光照之下,線條流暢,奪人眼球。
“那是台什麼車啊?”
坐在平地裏的這些鄉民們,連普通車標也不認識幾個,就更別說豪車的車標了,更是見都沒見過。
金秀兒聞言,幾乎是脫口而出,“勞斯萊斯幻影。”
“你知道?”
金黍欣賞的目光看向金秀兒。
金秀兒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皮,“可能從前在哪裏見過吧!”
車隊駛入村支部寬闊的平地裏,停下。
緊跟著,一群黑衣保鏢從商務車上鑽下來。
他們個個身材健碩,肌肉發達,下車後,雙腿半開,雙手背在身後,身形筆挺,冷臉佇立在車身旁,隨時聽候吩咐。
前方,黑色勞斯萊斯車中,副駕駛座上下來一位西裝筆挺的男人,他手中還拎著一個方形公文包。
下來後,忙走至車後座,半鞠躬,恭恭敬敬的拉開了後座的車門,“陸總。”
而後,就見一隻澄亮的手工牛津皮鞋從車上邁了下來。
往上,是一條被西褲包裹的筆直長腿。
繼而,一抹挺直的黑色長影,從車中走了出來。
男人方一現身,登時,平地裏傳來陣陣抽氣聲。
男人膚白貌美,幾乎尋不出瑕疵。
五官深邃,眉眼冷雋,眼瞳如墨染,冷清深幽,似千年古井,又似萬丈深淵,隻要被他多看一眼,就會被吸附進去,不可自拔。
他鼻梁高挺,唇紅卻單薄,稱上他那與身俱來的清冷氣息,讓人隻覺高高在上,不易親近。
又或是,不敢親近。
不自覺壓得人喘不上氣來。
無疑,這個男人,渾身上下每一處,仿佛都在印證著一句話:上帝是不公平的!
此時此刻,平地上,無論男女,都被眼前男人,深深震懾住了。
就連一貫遇事平靜的金秀兒,心中竟也不覺泛起了一層異樣的漣漪。
這個男人,是真的很好看。
氣質更是一般男人所無法匹敵的。
而他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眼神,都足以教人沉淪……
許是金秀兒的目光太過熾熱,男人清冷無溫的視線忽而朝她的方向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