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那些買家頂多讓她送到辦公室,或者送到家裏,也絕對不會說讓她進門送到桌上去。
這……
有點過分了!
可她能怎麼滴?
她隻能默默地拎著那一袋咖啡,進了他辦公室裏,走到他的桌前,把咖啡遞上。
看著眼皮底下忽而遞來的咖啡,陸宴北有數秒的失怔。
那一瞬,他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
那時候,蘇黎還是他的秘書,而她也是這般替自己送咖啡。
陸宴北抬眸,目光直直望進金秀兒那雙生動的杏目裏。
忽而,伸出手,攥住她的手腕,稍一使力,就將身前的她,拉拽進了自己懷裏。
他牢牢將她安置在自己腿上坐著。
遒勁的猿臂,從身後鎖住她,濕熱的氣息,有意無意拂過她敏感的耳際,“吃過飯了?”
他忽來的親密行為,讓金秀兒嚇得花容失色。
她掙紮著要從陸宴北懷裏逃出來,“陸先生,請你對我放尊重點!”
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完全可以告他個猥褻罪名?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這該死的稱呼改了?”
陸宴北厭惡她叫自己‘陸先生’,顯得特別疏離。
尤其跟她那句‘黍子哥’相比較。
“那你什麼時候又能把你這動手動腳的壞毛病改了?”
金秀兒從他懷裏鑽出來,轉身,直麵他。
那雙好看的杏目裏,藏著憤怒以及羞恥的火光。
陸宴北迎上她的目光,漆黑如墨的深潭裏似還多了幾分複雜的情愫,“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
“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
金秀兒聽著陸宴北這句話,忽而就有些慌了。
她腦子裏第一個冒出來的人就是金黍。
對!自己絕對不能對不起他。
“陸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急匆匆,提步就要走。
小手卻驀地被陸宴北的大手捉住,“別走,不許走。”
他手上並沒有用什麼力,而且手心裏還一片冰涼,甚至還有冷汗在不斷地滲出,染在她的指尖,讓她說不出的難受。
那份濡濕感,直往她的心尖兒上冒,糯糯的,癢癢的。
這感覺讓她更覺慌亂。
她匆忙要甩開陸宴北的手,可那隻手,卻忽而收緊了力道,“秀兒,我胃疼。”
他連聲音,似乎都變得沒了力氣。
金秀兒聞言,回頭看他一眼。
果然,他的額頭上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子。
臉色也白得滲人。
金秀兒躊躇,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想到他對自己做的那些冒犯之事,又想起金黍,金秀兒一咬牙,狠心,撥開了他的手去,“對不起,陸先生,我不是醫生,也不是你的藥,我隻是來送外賣的。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說完,快步往外走。
宛若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正在拚命追趕著她似的。
可腿才邁出去幾步,忽而,又止住了。
她閉上眼,深呼吸了口氣後,到底,重新掉頭走了回來。
她確實做不到放任著不管他。
“……我該做些什麼?”
她走近陸宴北身邊,傾身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