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關於這裏的怪力亂神之說便越來越多。
於是,這整座山都成了百姓口中的禁忌,無人敢闖。
他將死牢改造成城堡的樣子,偶逢初一十五,或是遇到一些機密事務,會過來小住。
城堡下的整座山,堆滿了金銀財寶,還有大批槍械。
他的野心與抱負,都要依靠這些籌碼才能實現。
蘇黎聽完,震驚的目瞪口呆。
她想到之前聽雪迎說,陸宴北的財力富可敵國。
津南督軍拉攏他,就是因為養海軍太燒錢了,隻有陸宴北——既有能力,又有財力,才能掌控那支海軍。
果然如此!
陸宴北並不是故意隱瞞她這些,隻是從沒有機會提起。
見她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他笑了笑問:“怎麼,嚇到了?”
蘇黎搖搖頭,又點點頭,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表達什麼。
陸宴北瞧著她有點傻愣的樣子,隻覺得格外可愛,一個忍不住,回轉身來,手臂攔住她後腰便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蘇黎吃了一驚,“你幹什麼?”
陸宴北癡癡盯著她,幽深晦暗的眼眸認真專注時,越發暗沉無邊,好似要吸人墜進去的旋渦。
“關於我,你還想知道什麼?”
蘇黎皺眉,他怎麼突然問這個?
不過,這人身上的確秘密太多。
她瞧著男人看了看,突然問:“你就這麼信任我?我想知道什麼,你就告訴我什麼?”
“你都願意為我生孩子了,我還有什麼不能信任的?”
話題突然轉到這裏,蘇黎一驚,麵紗羞赧與尷尬都快掛不住。
兩人都沒說話,目光彼此癡癡凝睇著。
安靜的樹林裏,陽光從繁茂的枝葉間落下來,影影綽綽,光斑像調皮的精靈,在她臉上跟發上舞著。
她的眼睛本就清澈漂亮,被光芒一晃,更成了耀眼的琉璃。
那細碎的光從她眼底射出,好像長了觸腳一般,一點一點走進了他的心裏。
幽深寧靜的樹林,無人打擾,這樣的場合,最適合談情說愛。
男人情不自禁地一手勾起她的下頜,在陽光越發落在她明豔的小臉上時,他用自己做掩護,擋住了搖晃的光斑。
這個吻,輕柔的不可思議。
好像是為了安撫她昨晚所受的驚嚇和傷害。
蘇黎沉醉了。
這樣殺伐果決的男人,偶爾溫柔起來,那柔情比天天說著甜言蜜語的男人更有殺傷力。
這種人,叫她怎麼拒絕?
這個纏綿悠長的吻結束於身邊突然竄出來的野雞。
一個異響將兩人驚了一跳。
陸宴北防備意識高,第一時間以為是刺客,一手本能地將女人扣在懷裏,另一手便舉起了槍。
然而,那隻野雞跑得極快,耳朵高高豎起,瞬間蹦跳著不見了。
蘇黎眉眼一亮,“野雞!”
“嗯……今兒就是帶你進山打野雞的。”
話落陸宴北寬厚的大掌緊緊牽著她的手,快步去追趕那隻快要跑不見的野雞。
蘇黎擔心,“你的傷真得不礙事了?”
“不礙事。”
兩人追了一陣兒,陸宴北眼尖地發現那隻野雞慢下來,戒備地蹲在一邊找吃的,他立刻拉著女人也蹲下身,藏在一處草叢後。
他身上背了兩支步槍,取下一支遞給她。
“我打?”
蘇黎指著自己,吃驚。
她都沒摸過步槍!
男人冷峻的臉一派淡然,“難道我打?”
這種事對他來說,毫無挑戰性。
他一天打下來,這山裏不知要失去多少小生命。
拉她出來,就是用活物練習槍法,這跟打靶的感覺又不一樣了。
蘇黎見他麵色認真中又透著幾分不屑,頓時明白他的意圖,隻好伸手接過步槍。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到了她背後,兩人異常親密。
他手把手教她如何把步槍固定好姿勢,如何瞄準,如何開槍。
怕驚擾那隻野雞,他說話很小聲,薄唇就在她耳邊,偶爾氣流劃過,直鑽耳蝸,弄得她後脊椎猛地一抖,心猿意馬。
她情不自禁地回頭看去。
男人不解,一臉認真地問她:“怎麼了?”
蘇黎耳根子泛紅,輕聲別扭地道:“你……別挨我太近。”
見他似乎不明白,女人又補充,“那樣我沒法發揮。”
陸宴北這才聽懂她話中深意,冷峻的臉微微掠過尷尬,眸底卻含著笑意。
那野雞不可能一直在原地等著,兩人說話間,野雞又抬起頭來,左右看了看,像是準備跑了。
“快!”
陸宴北提醒了句,蘇黎立刻按照他的教學要點端起槍支。
然而,當真舉起來,她卻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