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親,都快折掉半條命的人,還這麼不要臉!”文子蘇瞪她一眼,但很快又一臉震驚,“你怎麼把紗布給拆了?!”
他慌忙丟下鋤頭,擔心地衝到她身邊,但看到她不但痊愈,還一點傷疤都不留,頓時一臉震驚,“你......你......”
“你你你什麼啊?”韓雲綺指著他罵道,“呆子!我昏迷的這些天,你用這些紗布纏得我,都快透不出氣來了,你知道嗎?!”
“真是一個妖怪!”文子蘇覷了她一眼,仍舊免不了擔心,“你傷筋動骨,就算皮肉傷好了,也要躺著。”
“沒事,我身體棒著呢!”韓雲綺說著,挽起袖子,秀了秀手臂上的肱二頭肌。
“大白天的,隨隨便便就露胳膊露腿,真是不害臊!”文子蘇紅著臉轉過視線,實在受不了這個女人。
韓雲綺失笑,“大白天不能露,你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露了?”
“你!”文子蘇頓時失語,冷哼一聲,“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裏摔下來的,被大水一路衝到我麵前,就像一個死人一樣,嚇得我半死!早知道,就不救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了!”
提及這件事,韓雲綺臉上的笑意,很快淡了下去。
文子蘇看出她有心思,也不再繼續說下去,隻道:“你餓了吧?我回去給你做飯。”
“嗯。”她黯然地點了點頭。
回屋以後,韓雲綺坐在粗糙的木桌旁,看著在廚房裏忙碌的文子蘇,“子蘇,這麼多月,你就一直住在這兒嗎?”
文子蘇點燃柴火以後,點了點頭。
韓雲綺知道,王雯君的死,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否則,他也不會一個人孤獨地住在這裏了。
聽人說,王雯君為了救他,身中數箭,淹沒在人海中,屍體都沒有找到。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你打算一直住下去嗎?”
“我想回夏......容國,看看槿荷。”文子蘇平靜道,仿佛住在這裏的日子,他的內心也平複了許多。
韓雲綺微微頷首,“我在這兒昏迷了多久?”
“四五日吧。”他淡淡地回道。
她看向屋外璀璨的陽光,清新美麗的草原,讓人有種心靜如水的感覺,“這四五日,都發生了什麼?”
文子蘇想了片刻,“給你抓藥的時候,去過集市一次,隻聽說靖國發生了內亂,段承霆死了,砍下首級以後,被容國的那個人吊在了鳳城的城頭上,靖國群龍無首,如今四分五裂,那個人還在收拾殘局,相信過不了多久,靖國就會全盤歸入他的版圖了。”
“靖國的宰相呢?”韓雲綺問道。
“宰相?”文子蘇有些不明所以,他也不知道靖國的宰相就是夏君風,遂搖了搖頭,“我沒有留意。”
韓雲綺知道文子蘇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很多事,他都不知道。
她遲疑了一會兒,問道:“那你有沒有聽到,關於我的事情?”
“你的事?”一提及她,文子蘇的臉色馬上變了,一臉不屑,“你這種不安分的女人,天下哪能沒有你的傳聞?大街小巷,到處都在議論你!”
“啊?”韓雲綺一臉驚呆,“他們議論我什麼?”
文子蘇斜了她一眼,充滿了鄙夷,“你覺得還能有好傳聞嗎?全天下人都在說你是妖女,還好被河神給收了!我看,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妖王,河神沒把你吞了,都是因為他的法力鎮不住你這隻妖!”
“哈哈哈......文子蘇啊文子蘇,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韓雲綺當場笑得淚奔,抹了抹眼角,“後來呢?”
文子蘇冷哼了一聲,“韓昭那個傻瓜,正帶著十萬大軍,到處找你呢!”
十萬大軍?!
韓雲綺一臉震驚,有些難以置信。
她的昭哥哥,原來一直都在關心著她。
“傻瓜都是一根筋,真讓人受不了。”文子蘇翻著白眼,碎碎叨叨。
她抿了抿唇,“那個人呢?他有沒有找我?”
“那個人?”文子蘇表情怪異地看了她一眼,唇角上揚,極盡不屑,“他正到處忙著征戰統一天下,怎麼會有心思找你?別白日做夢了,你現在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大妖女,他是不染凡塵的謫仙,又怎麼會自己往泥潭裏跳?!”
韓雲綺心口一緊,啞然無語。
文子蘇看了看她,知道自己說重了,心裏也開始不好受起來,頓時軟了語氣,“別想他了,你現在就好好住在這裏,等外麵的風聲過去了,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全都是才高八鬥的隱士,絕不輸他百裏華卿分毫。”
“別說了,子蘇,”她笑了笑,神色寡淡,“我沒事,我隻是問一問而已,看他活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文子蘇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嘴勾起她的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