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不知道這頭海象為什麼要這樣停在自己身後,不過他害怕極了,趕忙讓到街邊,準備避開這個麻煩。
“喂!你這個賤民,見到我為什麼不拜見?知道我是誰嗎?”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海象的背上傳來,宛如飛珠碎玉,銀鈴搖動。
這時李毅才注意到海象背上那座小小的織錦帳篷,那個女聲正是從帳篷裏傳出來的。“真倒黴,正好遇上希拉的嫡係子女出行。”他無奈的向著海象鞠了一躬,右手撫胸,恭敬的說道:“尊貴的獨裁官肯特之女瑪尼,臣民李毅覲見。”
“咦,你怎麼知道的名字?”帳篷裏的少女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
“嗬嗬,”李毅苦笑一聲,解釋道:“這個其實很簡單,誰都知道獨裁官肯特有一個珍愛的掌上明珠,今年該十四歲了,你叫我如何相信您的幾個已為人婦的姐姐能發出這樣婉轉的聲音?所以一聽聲音,一看到肯特家族嫡係族徽的時候我就了然了。再說,除了您,誰還會任性的使用街道緊急管製隻為了騎著海象溜達一圈,您真歡勢呐!”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我隻是出來玩嘛!”帳篷被一下子揭開,露出一張紅潤的麵頰。
說實話,李毅並不覺得這位肯特之女有傳聞中的那麼美貌,隻是青春富有活力而已,而且僅僅十二歲的他隻是在智力上早熟,生理上並沒有多麼成熟,對於鑒賞女人倒是不怎麼在行。瑪尼纖細的腰肢,潔白如同象牙般的皮膚和尖尖的下巴隻是讓他覺得弱不禁風。
“是的,很抱歉打擾了您的雅興,我要離開了,您請自便。”李毅隻想早點去麵包店購買他的晚餐,遲了一步的話,廉價麵包就要被別的像他這樣孤苦無依靠著救濟存活的人買走,
那麼,他又要整夜的挨餓了。
挨餓的滋味很不好受,昨晚他已經遭遇過了,他可不想今晚還要繼續挨餓。
瑪尼心裏很難過,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似的,在她身邊,不管是誰第一次見到她都會稱讚她的美貌,雖然她沒有任何表示,但青澀的演技怎麼能瞞的過那些隻老狐狸,眼角撇出的歡快,又有點小小的自傲的神采早已暴露無遺。
而麵前這個腦袋大的畸形的醜陋賤民竟然對她嗤之以鼻——她是這麼認為,總覺的那股敷衍不是裝出來的,平時也見到許多覬覦她的美色卻故作正經的年輕貴族,那些人的眼光總是若有若無的落在她鼓鼓囊囊的胸脯和渾圓的屁股上,女性的小小智慧使她察覺出這點,她便愉悅而羞澀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李毅實在太冷淡了,急急忙忙的想要溜走,這份輕視太明顯了。
“可惡的大腦袋!”瑪尼憤憤的想,她輕盈的跳下海象,來到李毅麵前,小鳥似的揚著頭,那份繼承她母親的高傲使得她驕傲又迷人。
“你要去哪裏?”驕傲的女王問道,手上仿佛拎著一根蛇皮絞成的皮鞭。
“很抱歉,我內急...”李毅一點回頭的意思也沒有,腳下像是抹了一層厚厚的上等黃油,溜得飛快。
“你!”少女又急又氣,追趕上去,但是一不小心踩著了自己的裙角,“噗通!”跌倒在地,額頭撞在了街邊的石碑上,鮮血直流,她立刻臉揪成一團,嚎啕大哭。
“小姐!”不知道從哪裏一下子湧出大群的護衛,一色的黑色製服仿佛烏雲滾動,把瑪尼層層圍在中間,一個老醫師健步如飛,迅速跑過來處理瑪尼額前的傷口。
而李毅則倒了大黴,如狼似虎的護衛將他的雙手反剪,其中一個抬起釘了十字鐵的馬靴狠狠的在他的小腹上踹了一腳,劇痛使得他立即蜷縮成一隻蝦,臉漲的通紅,簡直要滴出血來,喉嚨也冒出一陣腥甜。
“我隻是要去買麵包啊!”在劇痛中李毅憤怒的喊道,但是隨即挨了一巴掌,半邊臉頰都麻木了,耳邊嗡嗡作響,仿佛有一群蜜蜂在飛舞,舌頭也咬壞了。
一陣天旋地轉,他幹脆的昏了過去。
等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堆幹草中,麵前是粗鐵條擰成的鐵門,潮濕和惡臭告訴他,這是在監獄。
三麵都是堅固冰冷的岩石,密不透風連隻耗子都沒有,鐵門的鎖比他的胳膊都粗一倍,想要逃走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