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麵露難色,當然聽得出來陳柳沁的意思是說這位張師和她的師父也是認識的,其實這是陳柳沁胡亂的一說而已,目的就是能夠讓張師得到一點照顧,略加思考,想到陳柳沁早晚也會知道事情的原委,所以就決定實話實說,於是便張口道,“回陳師,今早有兩名製器師逃走,其一是李毅李師,其二就是張師的徒弟張墨水,所以我們要請張師過去了解一下情況。”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快和我說說。”陳柳沁聽到回話,一下子就驚慌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上一次同李毅的見麵,竟然是最後一次在製器部內相見,虧自己還在這裏思考如何如何,那一邊,人已經走了,這樣的消息,顯然是她不願意接受的。
“抱歉,具體情況我們不能透露,我們先告辭了。”說完這些話,也不想再多生波瀾,幾名護衛帶著張製器師,盡快的離開了這裏,隻留下陳柳沁一個人站在那裏。
陳柳沁一時一點反應也沒有,似乎還沒能從這樣的消息帶給自己的震驚中跳出來,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李毅,你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你為什麼不問問我願不願意和你一起離開?
陳柳沁的淚水,無聲的留了下來,整個人似乎也失去了靈魂一般,癱坐在地上,隻是呆呆的望著遠方李毅房間所在的塔,任憑眼淚流淌。
感情是一種多麼玄妙脆弱的東西,它可以在無聲無息中產生,它可以經曆無數考驗,但是,它很難無聲無息的消失。失去時,才會驀然發現,那些事情,依舊曆曆在目,隻不過,人已不在。
…………
李毅來不及慶祝自己所取得的成功,他明白自己的時間有限,而且,就算現在自己已經逃離了製器部,著也隻不過是是暫時的而已,隻要自己沒有離開明德城,自己就不能算作是真正的逃離成功。
帶著這樣想法的李毅一路奔走,將自己在偏法身體下的潛能壓榨到極致,整個人像是空中瀟灑飄舞一般,往往是一個借力,整個人就會出去好遠,這樣的一路狂奔,反而讓他和後麵的幾個人的距離越來越大。
李毅並沒有按照穆宇軒為他設計的逃跑路線去逃走,在他的心裏,穆宇軒這個人來曆不明,未必就是真的抱著幫助自己的決心,所以,不能完全的相信,至少在見到師父以前,能夠相信的,就隻有自己。
快速行進的李毅也並不是一味的求快,相反也會很謹慎的注意周圍的狀況,通過前麵的那條街道,自己就已經等於是逃過第三道關卡了,也就是說,還有兩道,包括最後大門的那一道,自己就可以說是逃離成功了。
希望就在眼前,一定不能放鬆,一定要努力在製器部甚至說明牙部反應過來之前離開這裏。
因為還是早上的原因,再加上李毅選擇的路線有些偏僻,所以路上的人,幾乎看不見,這也直接為李毅的逃跑創造了條件。
彭玉是一個十分勤快的人,至少他每天都會在天剛剛亮的時候就起來操練自己的隊員,還是那句話,雖然他看上去有些大條的樣子,但是他做事的方法,卻常常有著大道理。
隻不過今天有些情況特殊,原本應該不管事情的錢廣突然下達命令,讓明牙部的人協同製器部的護衛追捕兩位從製器不逃出來了的枉生盟臥底製器師。
臥底製器師?這話說給不知情的人,可能還會相信,但是說給彭玉,彭玉的表現很是簡單,隻是嗤之以鼻的一笑,也不解釋,也不拒絕,立即點了人手,吩咐下去四處追捕。
不過當他看見需要追捕的人的畫像的時候,他就愣了,別人不認識,但是他認識,這不就是李毅麼?
李毅逃出來了?這小子是怎麼出來的?彭玉的心裏麵充滿了疑惑,即便如此,彭玉也明白,自己身在其位,上麵的命令,自己隻有執行的選擇。
李毅,不要讓我碰到你。
…………
“喂,你,就是你,別動,你等一下,是哪裏的人?這麼急匆匆的趕路?”突然,這樣的聲音從李毅的側身處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