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黑衣少年背負著雙手,緩緩踱著步子向木屋走去。
見黑衣少年進了木屋之後,風清雲哪裏還有之前的不安,再次恢複之前的超凡之色。
“殿下,在下不過一琴師罷了,並且,在下如今還未出師,沒有師尊的允許,哪裏可為殿下之師,殿下還是請回吧。”風清雲向秦鈺拱了拱手,有些歉意的說道。
聽到風清雲再次拒絕,秦鈺頓時有些著急,就連趙宗也是麵露不瞞之色。秦鈺身為大秦太子,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能得太子看重,這是何等榮幸之事,沒想到對方卻是三番五次的拒絕。也多虧是太子殿下一向性格溫和,並且求賢若渴,這才容得下這些平民在此放肆,若是換作他人,隻怕早叫人將此處夷為平地。
所謂主憂臣勞,主辱臣死。見秦鈺受挫,趙宗一步踏出,神色不瞞道:“太子殿下求賢若渴,禮賢下士。這般折身而請,爾等不知感恩,反而屢次三番拒絕,當真以為殿下脾氣好,爾等就敢肆無忌憚。若是這樣,本將拚著任由殿下責罰,也要讓爾等嚐試本將的厲害。”
趙宗氣勢大盛,直逼風清雲,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動手的跡象。
秦鈺嘴角蠕動,剛想開口,風清雲卻是先一步開口道:“正因為是太子殿下,也正是因為殿下禮賢下士,若非如此,僅憑你們,還能在此久留?”
風清雲任由趙宗氣勢壓迫,整個人如淵亭山立,不動不搖。
僅憑這一點,就讓一旁的秦鈺眼前一亮。
趙宗是何人,秦鈺心中再清楚不過,乃是名副其實的百戰之將,在戰場之上殺人無數。趙宗的氣勢,自然凶猛無比,那可是實實在在殺人無數後積累的殺氣,在趙宗曆經數次大戰回來後,秦鈺見到趙宗都被他這撲麵殺氣驚到。未曾想風清雲竟然在這驚人的氣息之下,恍若未覺,處之坦然。
這讓秦鈺越發堅信風清雲就是自己所要尋找之人。“對方不斷的拒絕,或許隻是在試探自己是否誠心,據說,高人一般都有著自己的怪脾氣,或者說傲氣。”秦鈺心中作想
秦鈺整了整衣裝,再次一揖到底,誠摯的道:“風先生,在下誠心為求師而來,但有所需,在下定然全力以赴,還望風先生萬勿拒絕。”
秦鈺貴為一國太子,始終放低身段,身上並無任何的傲氣。風清雲也不好再冷言相向,輕歎一聲道:“太子殿下誠意十足,在下亦有所感。隻是,非是在下不願,該因在下也是至今學藝不精,怕是有誤殿下。”
“風先生過謙了。隻作出‘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這等大作,怎麼是學藝不精之人?”
在秦鈺看來,那一首詩詞,是何等的愜意,超脫和釋然。自是胸有丘壑,隻是不願俗世罷了。
風清雲略顯尷尬,同時鬆了一口氣道:“殿下誤人,這首桃花庵歌,非是在下所作,乃是家師之作。”
“什麼?”秦鈺有些吃驚的道。“不是風先生的大作?敢問令師是?”
風清雲麵色有些不悅。微怒道:“殿下是和在下開玩笑嗎?方才家師當麵,不過剛剛進入屋中,殿下還明知故問,不知殿下是何意?”
“那……那……那真的是令師?”秦鈺此次當真被驚嚇道。
方才風清雲稱呼黑衣少年為師,也不為意,或許那隻是風清雲的徒兒配合著演一場戲罷了,不曾風清雲再次提及,從風清雲表情看來,再敢多言,必會惱怒,可見其真誠之處。實叫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