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色冷漠的看著秦鈺一行人,一身黑色長袍讓人感覺無法接近。一頭烏黑的長發及腰,隻是隨意的束縛在背後,卓而不群。
秦鈺看了一眼少年,又看看風清雲,似乎有些茫然。
原本看到風清雲一身白衣勝雪,溫文爾雅,加上之前聽得琴聲,秦鈺認定風清雲可能就是自己所要找的高人,陡然間,看到二十七、八的風清雲,稱呼這黑衣少年為師尊,頓時有些不知所已。
有些愣神的站在原處,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何人?敢這般對太子說話,難道想造反不成?”見之前說話,秦鈺並沒有開口,小李子以為秦鈺並不反對自己這般說,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直接麵對黑衣少年。
“此處可有你說話的份?”黑衣少年背負著雙手,並沒有太多的話語,也未曾有過激的作為,隻是淡淡的一瞥,卻是讓小李子如遭巨震,忍不住倒退數步,看向黑衣少年的神色驚恐萬分。驚懼的指著黑衣少年道:“你……你……”
“住口。”原本失神的秦鈺,此刻終於回過神來,立刻嗬斥道。“趙將軍,先將小李子拿下。”
趙宗聽到秦鈺的吩咐,立刻上前,將小李子壓下。秦鈺看也不看小李子,隻是厲聲道:“回頭再收拾你。”
轉身向黑衣少年拱手道:“這位……這位……”隻說了兩句,秦鈺一時間倒是有些無言,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從第一印象,秦鈺就認為風清雲乃是傳說中的高人。另人驚詫之處,乃是心中的‘高人’,竟然稱呼這少年為師尊,那自己該如何稱呼?
好在秦鈺乃是當朝太子,二十餘年來,所見之人皆是當朝大官,哪一個不是老奸巨滑之人,哪怕是身為武將,都不一定完全是耿直毫無心數之人。隻是短短的瞬間失神,秦鈺就有了對策。
再次向黑衣少年拱手行禮道:“這位先生,下人有些不懂事,衝撞了先生,還望先生海函,回去之後,定然嚴懲不怠。”
黑衣少年揮揮手,一幅風淡雲清的道:“懲罰不懲罰,那是你作為主人之事,勿須和我交待。”
接著又道:“殿下若是無事,此處也並非遊山玩水之所,不過茅廬幾所,殿下若是想觀景,還請另覓去處吧。”
“這……”秦鈺看了一眼黑衣少年,又看了一眼風清雲,神色有些猶豫。
在秦鈺看來,能作出“桃花塢裏桃花庵……”這等詩詞之人,定然是超脫凡塵的大才之人,有著曆紅繁華後看破紅塵的心鏡,哪裏是眼前的少年所以作出來的。
倒是風清雲,從一開始未曾見人,僅通過琴聲,就能感覺出彈琴之人的超凡脫俗的心境。所以,秦鈺認為,那大作,定然是風清雲所作。這風清雲,也正是他所要尋找的‘高人’。
隻是令秦鈺未曾想到之處,風清雲竟然會稱呼這黑衣少年為師尊。一少年罷了,何德何能?
若非是眼下怕得罪風清雲,秦鈺哪裏會給這少年的麵子?真要說讓秦鈺這般下山,秦鈺當然心有不甘。想了想,咬牙道:“實不相瞞,本宮此次前來,並非為了遊山玩水之樂,乃是為了拜師而來。”
話一說完,秦鈺向風清雲一揖到底道:“風師,還請您收我為徒。”
風清雲沒有想到秦鈺會給自己來這麼一出,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不禁轉頭看向黑衣少年,有些失聲道:“師尊……”
此刻的風清雲,那裏還有之前那副出塵的模樣,反倒是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在麵對家長時,那種不知所措,惶恐不安的狀態。
黑衣少年仿佛沒有看到風清雲的表情,轉過身淡淡的道:“不必看我,你自行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