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塊冰塊都灌注了暴熊龐大的真元力,如同精鋼一般,轟然砸下就是一座大山都被轟塌,林蕭不敢硬接,隻能依仗虛空之術快速破開空間,在數千米之內不斷的躲閃。
暴熊雖然身體笨拙,速度緩慢,但無論是防禦還是力量都遠遠高出林蕭,這是熊類魔獸的強項,人類再厲害也難以同他們比擬。而最讓林蕭感覺頭痛的是這頭暴熊對冰雪的掌控能力出奇的厲害,可以幻化出無數淩厲恐怖的攻擊,異常強大。
“媽的,我就不信了。”林蕭狠狠地罵了一句,祭出天碑轟向暴熊,同時扭動印訣,七煞印,幻月印齊出,貫日長槍也被他擎在手中,化為一道流星撲殺過去。
可是,暴熊的防禦強大的離譜,天碑到它麵前被一巴掌扇飛,七煞印,幻月印更是不堪一擊,一爪之下就被撕裂,完全是一力降十會的打法,以強大的力量加上變態的防禦,簡直就是一座堅不可摧的移動堡壘。
林蕭抓著貫日長槍,找準機會刺在了暴熊脖項處,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猛地變了臉色。
貫日長槍這種仙兵可謂無堅不摧,但竟然沒有刺破暴熊的皮毛,一層厚厚的萬年玄冰貼在暴熊脖項之間,擋住了貫日長槍的鋒芒。
“這狗熊.....實在太變態了。”林蕭抓起貫日長槍,轉身就逃,身後無數玄冰化為利刃追來,淩厲的鋒芒讓他背脊生寒。
啪啪.....
鮮豔的血液低落在石門邊上,林蕭忍著身上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艱難的關上石門,心中餘悸未消。
暴熊最後一擊瘋狂無比,漫天都是玄冰化為的刀刃,堪比仙兵,鋪天蓋地的落下來根本無從低檔。林蕭咬著牙連連破開虛空,逃出石門,但饒是如此還是留下了一身數十道傷口,鮮血流淌了一地。
這是林蕭從開始擊殺異獸以來受傷最重的一次,身體近乎崩潰,連動都動不了一下,潺潺的血液不停的湧出,足足半天才止住。
“他媽的狗熊,老子一定要扒了你的皮當坐墊。”林蕭張嘴怒吼,但一出聲就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臉孔都扭曲了。
此刻,林蕭全身上下都是傷,連指頭都不能動一下,隻能默默地運轉 天碑奇術緩緩修複身體。
兩年時間,幾度生死間徘徊,一共殺了三隻異獸,在第四隻異獸麵前差點死去,這就是林蕭進入玄武島以來的成績,看上去似乎很狼狽,但其中的得失隻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修為自不用說,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的提升,兩年間便從元嬰前期跨越到了元嬰中期巔峰,還有戰鬥經驗的積累,對仙道的無形感悟,七煞印的成熟,五麵天碑的心領神會,動靜隨心......
每一樣都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高速度提高,整和起來就是整體實力的無限製飛躍。
用林蕭自己的話來說:“這傷,值!這苦,也值!”
在這空曠寂寥的宮殿當中,時間已經變得可有可無,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像是永遠沒有終點。
一條波濤洶湧的大河之上,林蕭一手握著貫日長槍,提著一顆蛟龍頭顱,仰望虛無的天空,喃喃自語:“八年,已經八年了嗎。”
“八年間,很多事情都可能改變,靈兒和清煙她們還在不在瀚海國,影勳和征天軍是不是還在東海之濱,碧磷又去了那裏,過的好不好,地球上的親人朋友一個個都過的如何?”許許多多紛擾的念頭襲上林蕭心頭,百味陳雜。
在林蕭的背上,一道長長的傷口從肩膀一直延伸到大腿,觸目驚心,但他卻沒有絲毫動容,平靜的臉上隻有細微的惆悵。
大河之中,血水染紅了一大片河流,一具長達數百米的蛟龍屍體浮在水麵上,蜿蜒盤旋,隨著波濤蕩漾,蛟龍屍體沒有頭顱,很顯然林蕭手中抓著的龍頭就是它的。
這條蛟龍就是林蕭所斬殺的第八隻異獸,八年來他不斷地修煉,然後同異獸搏殺,循環往複,沒有片刻停息。
此刻,林蕭臉上已經長滿了胡須,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的飄在腦後,遮住了半張臉孔,衣服破破爛爛,隻能蓋住重要部位,像極了邋裏邋遢的猥瑣大叔,隻有那一雙眸子依然明亮,如同最耀眼的星辰。
八年時間不算很長,但絕對不短,至少在林蕭心裏留下了很多痕跡,不僅僅是修為的提升,還有一種對世事的洞察空明。
提著蛟龍頭顱,林蕭一步踏出便消失在原地,這一次他沒有使用虛空之術,而是純粹個人的速度,依然快如閃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