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昀離得很近, 曦言伸手推了推,這個距離,她隻要往前一動, 兩個人就能親上。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墨昀的嘴唇上, 很薄, 顏色昳麗,要是這麼親下去……她應該也不會虧?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的曦言感覺腦子裏熱烘烘的,連忙移開了視線, 落在墨昀胸膛上的手也心虛一般收了回來。
“這、這些是贈禮。”曦言說道, “不需要回報。”
“不需要嗎?”墨昀的聲音裏似乎有著深深的遺憾, “我還以為……”
他笑了一聲,直起身來,像模像樣攏了攏自己的衣服, “我要清白不保了。”
曦言:“……”
剛剛這樣子, 到底是誰要清白不保啊!
被墨昀這麼一打岔, 曦言差點連自己過來的目的都忘了。直到臨走前才想起來,別別扭扭道, “那個, 你要是聽到什麼流言,不要理他們, 他們就是太無聊了, 才會亂傳一些沒有根據的東西。”
說完曦言也不敢再停留, 仿佛身後有人趕她一般快速跑掉了。
直到跑回去,曦言才想起來,竟然忘了把那本春宮圖偷偷帶出來毀屍滅跡了。不過想來即使她不毀屍滅跡,墨昀之後也會毀屍滅跡,她是斷然不會再回去尷尬一次的。
曦言走後不久, 司其便聯係了墨昀。
司其生辰那天忙得團團轉,又是各種事情湊到一起,也就沒留心墨昀,還以為他自己走了,這會有空了就來關心一下他的去向。
墨昀坐在椅子上,周圍擺了一大堆用材講究、雕刻精致的盒子。
司其從聯絡石的影像中模模糊糊瞧見了,不禁問道:“你在哪,旁邊的盒子是什麼?我怎麼瞧著有些麵熟。”
墨昀聞言站了起來,饒有興致給他介紹,“北域極寒冰草,六界奇珍異物裏有記載,采後需要用特製的寒冰盒保存。”
墨昀特意給了寒冰盒一個特寫:“十株。”
“還有這個……”
墨昀一一數過來。
司其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些東西雖說確實稀有且價值連城,但墨昀是誰,他是天宮太子,根本不缺奇珍異寶,他平時更不會炫耀這些,現在的行為便顯得格外詭異且不同尋常。
司其道:“你去挖寶了?”
墨昀重新坐了回來,給自己悠閑倒了杯茶:“沒有,有人送的。”
司其:!!!
還有這種好事,怎麼就沒人送他呢。
想到那天在山穀看到的事情,他的心裏浮現出一絲猜測,問道:“誰呀,這麼大方。”
墨昀麵上表情不顯,語氣卻有一絲上揚:“我未來的太子妃,魔族的曦言公主。”
司其:“……”
果然,他就知道。
隻是沒想到墨昀平時看起來頗有風骨氣度,軟飯竟也吃得這般……這般自然。
“你現在在魔宮?”司其好奇問道,“魔宮長什麼樣,是不是有點陰森可怕,你晚上睡得著嗎?”
也不怪司其這麼想,魔君威名在外,外頭關於魔宮的傳言也大多很是可怕。畢竟魔宮這麼一個地方,住著整個魔族唯一一個魔尊和三個金魔,誰想想不得害怕得瑟瑟發抖。
墨昀反問道:“聽說花護法又去仙域了,她來找你了嗎?”
司其:“……”
想到仙域現在關於他和花影滿天飛的謠言,司其咬牙切齒掐斷了聯係。
相比天宮的金碧輝煌、仙氣繚繞,魔宮算是低調的奢華。
魔域混亂了數萬年,魔君統一魔域後,百廢待興。魔宮也是新建起來的,細節處沒那麼講究,但是牆上鑲的,頂上掛的,處處都是外麵難得一見的寶物。
外麵搶破頭的赤炎石和藍靈珠在魔宮就當發光的彩色夜明珠用。
這是墨昀第一次來魔宮。
他和曦言雖然定親已久,但之前壓根沒見過麵,對於這場莫名其妙的婚約,兩人向來都默契地無視了它。
要不是兩人頭頂上都還有長輩壓著,且這場婚約牽扯甚大,說不定這個婚早就退了。
墨昀現在反而開始慶幸起來。
曦言從墨昀這邊回去後,先去看了曜月。
文護法守在曜月身邊,時不時做一下記錄,看見她進來,饒有興致吹了聲口哨:“我們曦言小殿下回來了。”
“我聽說,你帶回來一個男寵?”
曦言已經懶得解釋了。
文護法從袋子裏掏了掏,掏出一包藥粉,“叔叔沒什麼賀禮可以送,這個給你。”
“啥?”曦言並不敢接,就怕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好東西。”文護法將東西往她手裏一塞,意味深長道,“增加男女情趣的。”
曦言手一抖,藥粉掉了下去。
她將東西撿起來塞回他手裏:“文叔叔你留著自己用吧。”
文護法又塞回去:“我一個老人家……”
話沒說完,被曦言搶白,“老人家才需要用啊。”
文護法:“……”
可以,出去一趟出息了。
雖然文護法自稱老人家,但他看起來其實一點都不老,反而眉清目秀,看著十分年輕。他穿著一身鬆綠色長袍,頭發往後隨意的一綁,腰帶上掛著一排銀針,有些是靈針,有些是毒針,還有一些是暗器,密密麻麻,看著十分瘮人,是魔宮最不好惹的一個人。
曜月依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妖族的覺醒時間不定,短的半天就能覺醒完成,但多是不太厲害的天賦,長的可以長達半個月甚至一個月。
他恢複了原身,變成一隻白虎躺在床上。他的體型和骨骼都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尾巴也比以前長了不少。等他覺醒完成,想必樣貌也會有所改變。
就是不知道得等多久。
曦言看望完曜月回去,天色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