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言拿起了墨昀之前翻看的那本古書,說道:“你休息一會,想看書的話,我可以念給你聽。”
她將書翻到有折印的那一頁,和書大眼瞪小眼了一會,發現自己竟然一個字也不認識。曦言不敢置信,覺得自己估摸是拿反了,於是換了一邊,依舊不認識。
曦言:“……”
她默默將書放到身後:“我覺得,養病的時候看書不太好,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怎麼樣。”
墨昀壓了壓自己忍不住上翹的嘴角,說道:“好。”
文護法去外麵忙完,本來是想來看看墨昀的藥喝得怎麼樣了,結果還在門外就看到了讓他覺得很牙酸的一幕,識趣地走了出去。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黏糊。
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他出了院門,看到魔君站在外麵,文護法連忙走了過去:“君上。”
魔君點了下頭:“把花影召回來。”
文護法立刻肅了臉色:“是,屬下馬上去辦。”
文護法離開後,魔君走了進去。
墨昀依舊躺在床上休息,曦言坐在旁邊看話本,邊看邊給墨昀講,講著講著自己看入迷了便沒了聲,等看完了這才回過了神,心虛地將話本翻回去,“我接著給你講啊……”
她頓了一下,心虛地摸了下鼻子,“那個,我剛剛講到哪了?”
“蛇妖看上了一個凡人,打算將人搶回自己的妖精洞。”
“對,沒錯,就是講到這了。”曦言連忙接上,“話說這蛇妖修煉千年,終於修出人形,便幻化成了一個貌美姑娘,去了人類的城池……”
曦言滔滔不絕,魔君站在門口叫了一聲:“阿言。”
曦言耳朵一動,目光朝門口望去,看到了自己已經閉關好幾年的父君。
魔君操手閑閑站在門口,看樣子已經在那站了一會。
“父君。”曦言放下話本,幾乎是立刻撲了過去。
魔君伸手拍了下女兒的後背,目光朝裏麵望去,問曦言道,“那位是?”
“那是雲白。”曦言拉著父君進去,“雲白是我出去曆練的時候認識的朋友,是一個散仙,很厲害的,也是劍修,以後也是我們魔宮的一份子了。父君你看你有沒有時間指導一下他。”
她拉著魔君進去,又和雲白介紹道:“雲白,這是我父君。我父君可厲害了,而且也是劍修哦。”
墨昀想從床上下來,魔君製止了他:“別動,你躺著,別拘束,就跟在自己家裏一樣。”
“你救了阿言,本君感激你還來不及,不必計較這些虛禮。”
“是。”
墨昀是第一次見到魔君本人。
當初魔君還在天宮的時候,墨昀還是一個住在偏遠小殿、被人遺忘的仙族幼崽。
後來魔君墮魔,從此活在了大家的傳說裏。統一魔域後,除了向天君發難索要三清盞那一次,平時很少有人能窺到魔君的行蹤。
魔君似乎也很少會出魔域。
隻是沒想到,傳聞中讓人聞風喪膽的魔君,私底下也隻是一個慈愛的父親罷了。
甚至還很平易近人。
曦言給自己的父君倒了杯水,想了想,給墨昀也倒了一杯,端過去親手遞到他手上:“喝點水。”
看著墨昀喝完,她再將杯子拿回來。
魔君瞧著,心情有些複雜。
他對曦言說道,“你先去外麵,我看看雲白的傷勢。”
曦言看了眼墨昀,怕他一個人麵對自己父君會不自在。
墨昀點頭,曦言說道:“父君,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現在會做飯了,我做給你吃。”
“哦?”魔君很給女兒麵子,說道,“那就做你會做的,什麼都行。”
“那我會做的可太多了。” 曦言歡快地跑了出去,扒著門框隻露出個腦袋朝裏麵說道,“你們等著吧。”
魔君笑了聲,又搖了搖頭。
曦言走後,魔君斂了笑意,走過去將手搭上了墨昀的脈搏,過了一會才收回手。
“我並無大礙,隻是有些脫力。”墨昀說道,“多謝魔君關心。”
“你不必如此客氣。”魔君找了個位置坐下,“我見過你,在你很小的時候,墨昀。”
墨昀有些驚訝,在他的印象中,今天之前他並沒有見過魔君。
至於魔君知道他身份這件事情,墨昀並沒有太大的意外。魔君是魔族的君王,他和曦言又有婚約在身,魔君會知道他似乎再正常不過。
在魔君墮魔之前,他們一家以前也是住在天宮的。
曦言先天不足,天生體弱,又是不足月出生,剛出生的時候隻能用各種珍貴的藥材勉強吊著性命。
但是他們很愛自己的女兒,從來沒想過要放棄她。他和妻子甚至一起做了一個決定,這輩子隻要曦言一個孩子,將她好好養大,不管有多大的困難,也要養到她健健康康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