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鋪子後麵(2 / 3)

“你二哥二嫂怎麼九死一生了?”李桑柔驚訝道。

她真不知道,離開襄陽之後,她就沒看到過軍報,她知道的,就是大張旗鼓的淮陽捷報,楚州大捷,揚州大捷。

“唉,也是,你在揚州呢,你怎麼能知道?你肯定不知道。唉!”

潘定邦不停的拍著桌子,連歎了七八口氣,才接著道:“那你肯定也不知道,世子爺在三江口中了埋伏,大敗,南梁人趁機攻打鄂州城,差點兒就攻下來,就差一點點兒。”

“什麼時候的事兒?”李桑柔皺眉問道。

“八月裏。我是上個月才知道的,我二嫂寫了封信,說了這事兒,我在我阿娘那裏看到的信。

“唉,你不知道有多慘!

“我二嫂說,連她都上城牆了,說城裏拆了十幾二十條街的房子,往城下扔磚頭瓦片,說我二哥扔磚頭扔的,胳膊腫了,兩隻手都磨爛了,多慘!

“我跟你說,我一邊看信一邊哭,我嚇的啊!一閉上眼就做噩夢!

“你說說,萬一我二哥二嫂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你說說怎麼辦?

“我真是,擔心的好幾夜睡不著,總怕我二哥二嫂有什麼,這個那個,我想都不敢想!”

潘定邦說著,眼淚下來了。

“後來又攻城了?攻了幾回?世子呢?現在在鄂州?他沒什麼事兒吧?”李桑柔擰著眉。

顧晞應該沒什麼事兒,他要是有什麼事兒,她早就該知道了。

“後來就是世子收攏了人,掉頭打回來,才算守住了鄂州城。

“我阿爹說,世子受了點兒輕傷,說是被南梁人截去了一兩千條船,死了好些人。

“世子肯定沒事兒,他功夫多好呢!

“我二哥二嫂,手無縛雞之力!

“唉,我嚇的,你說說,離那麼遠,你說說,要是我二哥二嫂沒了,我還怎麼活?我還活不活了?”潘定邦接著抹眼淚。

“後頭又攻城了?”李桑柔暗暗鬆了口氣,接著問道。

“沒,就這一回,我問過我阿爹,這個,他倒是說了,沒跟我什麼軍機不軍機的。”

“八月裏的事兒,你上個月知道的,你二哥二嫂,不是早沒事兒?”李桑柔瞧著不停抹眼淚的潘定邦,忍不住道。

“也是。”潘定邦呆了一呆,不哭了,“可不是,這事兒早過去了。

“唉,你不知道,小十一陪我哭了好幾場,昨天中午,我倆說到這個,還抱頭哭了一回。

“你這一說,可不是,這是八月裏的事兒,這會兒都臘月裏了。”

李桑柔無語的斜瞥了眼潘定邦,仰頭看著屋頂,端起杯子抿茶。

“黑馬呢?大常呢?還有竄條?”潘定邦欠身伸頭,往外麵看。

“在家殺豬宰羊辦年呢。”

“那明兒我去炒米巷,上門給你們接風。”潘定邦坐回來,“你知道吧,史侍郎那個閨女,就是咱們跟翰林院打擂台那會兒,上過台的那個,嫁給我二嫂她三哥家老大了,上個月嫁過去的。

“你要是早回來一個月就好了!不用一個月,半個月就能趕上了!

“唉呀!那個熱鬧!熱鬧的不得了!

“我二嫂娘家,鍾家,你知道的,多少多少年的書香門第,成天他們家多書香多有學問這個那個,聽說史家大娘子的學問,男女加一起,滿天下也是數一數二的,就不服氣。

“娶親那天,嘖!你沒在真是可惜!

“鍾家那些個男男女女,不服氣啊,變著法兒的難為新嫁娘,簡直就是走一步一個典故,走兩步一句詩文。

“從大門口到二門,就用了七八個典了。

“我二嫂就生氣了,跟史家送親的說:不能白教導他們,學問值錢著呢,要來請教的,不能空著手,得拿禮物來,新娘子瞧著滿意了,才能教導呢。

“後來吧,一直到第二天認親,聽說新嫁娘收了七八筐好東西。

“阿甜去看了,還拿了塊玉佩回來,上好的羊脂玉,油潤得很,阿甜說新嫁娘非讓她挑一件,她不好不挑,可也肯定不能挑好的是不是。

“阿甜說,別的東西都比玉佩好,件件都是好東西,真真正正是七八筐,這麼大的大筐!說新嫁娘可高興了。

“唉,換了我也高興啊,得值多少銀子呢!”

潘定邦羨慕的傷心起來。

學問跟他沒緣分,銀子跟他更沒緣分。

李桑柔聽的笑個不停,“好歹得了塊玉佩,上好的羊脂玉呢,賣了也能值不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