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雲子乃當代無量宮掌教神徽子的師叔,神微子和大禪寺的玄空、玄真等人同輩而交,那清雲子便是玄空方丈等人的前輩,更是懷生的太前輩了。
“哈哈哈哈,你小子,有趣,有趣。”清雲子也明顯反應了過來,也笑道,一時間這鐵籠裏竟充滿了歡聲笑語。
在昏暗的籠中,馬車也不知走過了多少路程,大約摸又是三個日升日落,囚車終於是停了下來。
懷生幾個皆被套上了黑色的頭套,然後被人帶過一條條七拐八拐的彎路,重見天日之時,便已身處一間囚室之中了。
“這裏是哪?”
懷生打量著這略顯寬敞的囚室問道,經過天心訣數日的調息,雖然功力尚未恢複,但經脈的刺痛感已是消去大半。
“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們估計是在一個靠近帝都的地宮之中。”清雲子依舊盤膝而坐,邊調息邊說道。
“帝都?大夏帝都?!”
赫赫帝都三千載,
鍾靈毓秀萃龍淵。
北海清波浮畫舫,
香山紅葉染霜天。
大夏王朝這座帝都位於十九州的京州,這座屹立了近萬年的古都,經曆過數個朝代的曆史變遷,留下了無數個膾炙人口的神話傳說。
最為著名的便是大夏國的開國皇帝朱玄陽,本是北方邊陲之地的一方小國,國號單立一個夏字,十國亂世之時舉天子之劍揭竿而起,身邊凝聚了無數的能人異士,為奪神洲大陸之龍脈,揮軍三十萬占領當時遊離十國之外的混亂之都。
建百丈高牆,如龍臥神洲,成山九仞之功,鄙夷天下之勢。
亂刀絕殺叛逆無數,累累屍骨在城中疊起如山一般,每每夜間是萬鬼齊哭,猶如十八層地獄一般,以致城中百姓戊時之後皆不敢出門半步。
但朱玄陽卻反其道而行,每每於戊時之後操兵練馬,冬夏不懼,雨雪不論,三年以後再以帝都為核心,以戰養戰,對其他九國展開了長達二十年的征伐。
最終,朱玄陽於無數枯骨之中統一了十國,終結了為期三百年的亂世十國,並定混亂之城為都,取國號大夏,帝號元隆,展開了巍巍大夏上千年的華麗篇章。
而像懷生這般從小在寺中長大的少年,從小便聽那些下山過的師兄講過無數的英雄紀事,對於王朝這座帝城更是充滿了向往。
幾可謂年幼時有多少個夢想,便有多少個心馳神往。
“砰!痛痛痛”
懷生懷著激動的心情一掌打在了囚室氣窗的鐵欄上,沒想到鐵欄杆紋絲不動,懷生的手卻是劇痛欲裂。
“嗬嗬,這囚室全部有精鋼加固過,是專門為了關押江湖中人而設的,你小子就算功力恢複也不可能破壞掉半分。”清雲子在一旁笑嗬嗬的道。
……
時光飛逝,轉眼懷生和清雲子被關在囚室中已一月有餘,期間除了固定時間的送飯時間,並沒有任何人來理會他們,仿佛遺忘了一般。
這段時間整日整夜的吐納天心訣,再加上清雲子一旁的指導,懷生對這門道家心法有了相當深刻的理解。
原本頗為嚴重的傷勢也已無大礙,即便是經脈中頑固的陰寒之氣,也已被天心訣消融了大半。
但懷生從原本的聽說在帝都的激動,到最後的平靜下來,直到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中愈發的著急。
也不知道他們要被關押到什麼時候,過再兩月便是大夏國的神祭日了,雖然時間還算充裕,可如果一直像現在這般,也不知道要被何時才能出去,懷生心中略顯躁意。
“心無物而虛,念不起為靜;心靜則神全,神全則性現。”清雲子看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來回走動的懷生平靜的說道,“懷生,你沒有感覺最近幾天你呼吸吐納效果越來越差了麼,歸根結底便是你的心不靜。”
“我…可是道長,他們也不知道要把我們關到什麼時候,也沒有人來理會我們。”懷生撓了撓後腦勺,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轟隆隆——
“外麵這是……”
懷生正待說話,忽然外麵便傳來一聲猛烈的爆炸聲,緊接著便是一陣地動山搖。
“有刺客!”
“殺啊!”
“鏗…鏘……”
喊殺聲,短兵相接的鏗鏘聲,此起彼伏,聲聲透過囚室傳入懷生的耳中。
“砰——”
懷生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囚室的鐵門便被十分粗暴的打開,一個典獄兵被人從身後半死不活的拎入囚室。
待塵煙散去,逐漸從典獄兵的身後露出了一個瘦高人影,猙獰的鬼臉麵具,一襲黑袍,隨勁風飛舞的左袖——
“師…師…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