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那女子,此時的懷生卻是已然呆立當場,兮兮的消息先不說,這女子的名稱便已經足夠讓懷生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倚翠?!不就是那個後來居上的秦戰正妻薑蓮的陪嫁丫鬟麼,更是秦二公子秦雷的親生娘親,至少已經三十多歲的人,麵貌竟還如桃李年華一般。
她要秦鋒死,這……
懷生艱難的搖了搖有些發漲的腦袋,不在去管秦家什麼亂七八糟的家事,今夜的有太多驚世駭俗消息,但懷生卻不大想多管,也不敢去管,救出兮兮才是目前的頭等大事。
“轟——”
腦子正一團漿糊的懷生忽然聽到東麵傳來一陣轟鳴,緊接著一道火光衝天而起。
“不好,是秋兄!”
懷生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既然已經有了兮兮的消息,那湖心小築不去也罷,秋白水此時運轉法印,自然是有危險,懷生連忙向火光處奔襲而去。
約摸三百米,懷生便看到了略微有些狼狽的秋白水正被數十名紅衣甲士圍困在內,外三圈箭翎縱橫,內三圈是刀光雪亮,而秋白水周身一丈之內更是烈火滔天,讓那些甲士是不能靠近半步,但明眼人也能看透這滔天的烈焰正在緩緩退卻,想來被困之人已然有些油盡燈枯。
懷生有些奇異的眼光看了看不遠處的秋白水,想到秦雷所言,那秋白水便是兮兮的親生父親,這令懷生到現在都有些沒法接受。
但也僅僅隻是一瞬,畢竟看情況秋白水已經頂不了多久,懷生閃身竄上旁邊的一棵參天大樹,攀至樹梢,尋好時機便縱身躍下,深呼出一口氣,落字訣由心而動,身形便如一隻蒼鷹一般從空中倏然落下。
蒼鷹搏兔!搏的卻並非是那些凶狠的野兔!
秋白水仿若心有所感,漫天烈焰中上麵剛好褪去三尺方圓,空間剛好可以令懷生倏然而入。
雙手曲指成爪,扣住秋白水雙肩,腰間使力,秋白水便被懷生甩出圍剿之外。
而此時數十柄長刀已攔腰斬來,懷生縱身提氣,雙腳便踩在長刀之上,借力便隨著秋白水而去。
但外圈的弩箭手此時已然反應過來,黝黑的雕翎箭如暴雨一般向仍在空中的懷生傾瀉而來。
“呀!”
懷生暴喝一聲,身體在半空硬生生一個鯉魚打挺,一輪金光倏然躍出於外,如夜空下的一縷驕陽,雕翎箭觸之皆倒卷紛飛。
“風來!”
遠處,已經遙遙穩住身形的秋白水站於樹梢之上,手中白麵扇猛然揮動,再緊接著又是一扯,以懷生為中心便驟然生出一股疾風,纏著懷生便往秋白水處鼓動。
懷生借之風勢,身形憑空連點,化作一尾如在空中遨遊的錦鯉一般滑翔而去。
但鐵血龍騎間配合怎能如此粗鄙,見懷生快要逃脫,已有五名軍士跳將出來,分持繩索一根,索頂有一嬰兒拳頭大小的鐵球,球上倒鉤無數,纏之神仙不能解,是為困龍索,是戰場上擒王斬首的一大利器。
隻見金燦燦的困龍索在五名軍士的投擲下如五條細蟒盤旋而上,懷生以折字訣數次堪堪避開繩索,但人力有窮時,連提三口氣已是目前的極致,呼吸間氣息隻進不出更是使得懷生頭腦發漲,一個不注意便已被一條困龍索纏於左腳之上,另一條緊隨其上纏住右腳。
懷生隻覺雙腳一陣劇痛,原本已近在咫尺的秋白水瞬間便被拉遠,有些艱難的在半空中轉身,便看到兩名麵色猙獰的軍士離自已越來越近。
生死攸關之下懷生已然起了殺心,在即將落地之時,灌真氣於指,隆隆雷聲憑空響起,在兩名持索甲士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印堂之上已然多了一道前後通透的金光。
懷生著地後就地一滾,雙手化作手刀便朝著雙腳上的困龍索斬去,卻沒想到這足可開金斷石的一擊卻絲毫動不了困龍索半分,而索頂鐵球生鉤,早已入肉三分,也不是一時半分就能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