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龍教的唯一聖子!”懷空臉麵平淡地說道,好似和他完全無關一般。
“什麼!你你,師兄你是……天龍教的……唯一聖子?!怎麼會!!”
今晚聽到太多驚世駭俗的消息了,但對於懷生來說都沒有這個消息來得震撼人心,大禪寺無相堂首座座下親傳弟子,竟然成了這近乎邪教行徑的天龍教唯一聖子,這簡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若被天下人知曉了,必定是被口誅筆伐且群起而攻之的結局。
“他們看中的隻是我的九陽之軀罷了。”懷空有些輕蔑地搖了搖頭,不屑道。
“九陽之軀?那是什麼?”懷生疑惑。
“師弟,你先聽我把後麵的故事講下去,你便知道一切前因後果了。”懷空依舊沒有正麵回答懷生的問題,直急的懷生差點抓耳撓腮。
“那日被毒龍帶走後,等我醒過來時便已在一個漆黑的大殿之內,那毒龍恭敬的站立在一旁,一個身著紫金色華袍並戴著龍首麵具的男子負手而立,便是天龍教的教尊。”懷空沒有去顧及懷生是如何的心急如焚,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迷迷糊糊中我便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原來那教尊本意是讓毒龍去大禪寺竊取天禪心經秘籍,沒想到天禪心經沒有拿到,毒龍還把事情搞得沸沸揚揚沒法收場,本該讓毒龍受那九刀十八洞之刑,卻聽毒龍說大禪寺幾個首座已將心經盡數傳授於我,本身就是一本活著的天禪心經才免受酷刑。”
“隨後我隻看到教尊龍首麵具的雙眼之中一道詭異的紅色光芒閃過,我突然間便是頭痛欲裂,無數紛亂的記憶如決堤的江水一般硬塞入我的腦中,在那些記憶中,我化作一棵小草,被踐踏、火燒,更被無數蟲蟻噬蟻;化作一隻小鳥,卻被野獸生撕硬咬,血肉紛飛;化作一個嬰孩,竟被父母親手送入一個百丈巨獸的口中,受萬齒咀嚼……”
“僅僅一夜,仿佛曆經了百世輪回,每一世都充滿了痛苦、恐懼、憤怒等等情緒,百世記憶皆一起灌入腦中,直至沉淪。”
隨著不斷的回憶,懷空臉上迷茫、暴戾等等皆在不斷輪轉,時而痛苦,時而恐懼……
“而後或許是在我精神狀態極度脆弱的時候,他們已得到了我意識中的天禪經的心法口訣,便將我隨意扔在了一座荒山之上。可就在我即將瀕死的時候,一對上山采藥的農家姐弟將我帶了回去,服以藥水,飲以山泉,待我如家人一般。”
“整整半月有餘,我的身體逐漸好轉,但這半月,那百世輪回中經曆的種種皆在深夜夢中一一浮現,起先我還能有所克製,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已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終有一日,現實與夢境於我來說已無任何區別,我將聞聲趕來的農家姐弟當成了……當成了惡魔,將那小村落中所有原本安然沉眠的村民當作了欲啖我血肉的豺狼,我殺!我殺!這一次,我終於可以反抗了!我讓那些惡魔終飲恨在我的刀下,那些啖我血肉者我亦啖其肉,飲其血,哈哈哈哈!!!”
懷空越講越激動,眉宇間的凶戾之氣時隱時現,雙眼更是泛起了腥紅。
但對於一旁作為聽眾的懷生來說,卻是如墜冰窖,渾身上下皆被冷汗浸濕,他已經可以猜到,那些飲恨在懷空刀下的惡魔,以及被他啖其血肉的豺狼,應該是那對農家姐弟和小山村中毫不知情的淳樸村民。
空氣再次良久的凝滯,懷生是已經被徹底震撼,隨之而來的是無限的恐懼,震撼於教尊的詭異手段,恐懼於懷空的所做所為;而懷空,更是神情凶厲,仿佛被惡魔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