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通通放下武器,手舉起來放在頭上,捂著耳朵,蹲下身。”為首的一個穿著格子襯衣的人,不正是賭場裏的杜浩浩?他手裏拿著一個大大的喇叭,鼓著腮幫子粗著嗓子喊道。
夏朗看到來人是他,眸光餘角露出一絲安慰的笑意。這個人,還以為他失信了,想不到還是挺靠譜的。
剛剛還一臉拽氣的耗子,看到被警察圍攻,臉色全黑了,他的反應倒是挺快,不知啥時候將手槍收起來了,他一手勾住夏朗的肩膀,看起來好像是兩個開玩笑表示親熱的哥兒們。
而一邊的小混混,卻沒有耗子這種臨危不亂的氣概,個個都嚇得臉色蒼白,雙腿抖個不停。按理說他們不應該這麼害怕警察呀?
別人不知道,隻有當事人心知肚明,他們個個都身有案底,都是一群逃竄犯,一旦被警察逮住,可不是要坐牢房?所以一看到警察圍過來,馬上雙手舉起,乖乖蹲下來,
杜浩浩一身正氣走過來,瞧著夏朗:“你好,朋友,我們又見麵了。謝謝你的配合。”在賭場,他好心喊了夏朗一聲,想不到這家夥回頭不經意之間就塞給他一張紙條。
等夏朗隨著幾個混混進去裏麵的房子時,他滿腹疑惑來到洗手間,張開紙條一看,上麵竟然寫著讓他某時某刻到某地來,當然,是帶著一大堆警察。
他詫異不已,難道這個囂張得想驚動後幕大哥的傻逼也與自己一樣,是個臥底?這樣想著,他心裏就樂了。盡管心裏半信半疑,他還是賭了一把,撥起電話給警察局的局長通知了一聲。
不到十分鍾,警察局的人馬就到不夜城的外麵等候了。就在他們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就看到夏朗駕著一輛藍色歐迪出來了。
他吩咐一群人在後麵遠遠跟著,也清楚看到了夏朗被耗子威脅的一幕。英雄救人就要出現得恰到好處,在緊要關頭,他現身了。
果然,他看到夏朗對他拋來了一記感激的眼神。
“哥們,你腦子真靈活,一點就明,可造之才啊,在不夜城裏混真是小材小用了。”夏朗眯了眯狹長的眼,笑嘻嘻說。
耗子一聽他們的對話,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你這臭小子,合夥算計我?”他今晚是陰溝裏翻船了嗎?
今晚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差,答應向大哥好好管好他的女人,卻讓那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人逃跑了。令他啼笑皆非的是,他還派去了三四個下手在倉庫外守候著,他就轉身去辦了一件事,回來就聽到下手的大喊人不見了。
他領著幾個焦頭爛耳的下手在荒山野嶺裏搜尋了一遍,竟然沒有發現南宮錦玉與蔣甜兒的身影,這讓他異常的懊惱。
不得已,他隻好出下下策,兵分兩路,叫王誌與剃頭五兩個人守在山路下唯一的路口守株待兔。自己與另一個手下再去搜尋一遍。
剛剛安排好,想不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夜城賭城龍哥就給他打來電話,說有人來砸場子了。要他火速趕回。
夏朗到不夜城,是他安排的,他卻假裝怕事告訴下手妥協,一切都滿足夏朗的要求,卻在夏朗的駕駛的車子上做了手腳,然後在必經之路上安排了人馬。薑太公釣魚,一切安排妥當,就等夏朗上當了。
夏朗聽著耗子的話,哈哈大笑了起來,這耗子,腦子轉的真快,與這種聰明人打交道,真是省了很多解釋的時間。他肩膀一震,厭惡地將耗子掛在他身上的手臂甩下來。
與狼共舞可以,可是這隻是耗子,他是不屑與他共舞,壞了他的雅趣。
“要說算計,還是你先算計我的,你的計謀不錯,想在這裏將我一起擄走,可惜,螳螂撲蟬黃雀在後,你還真是白費心機了。”
夏朗淡淡說,聲音很輕,聽到耗子的耳朵裏卻如同夏日打冰雹,將他全身都凍僵了。
他在澄海市混了這麼久,要說陰謀詭計,還沒有人能耍得過他,想不到這個其貌不揚的醫生,竟然看穿了他的計謀,更可怕的事,他竟然在他的計謀中設計,可謂是計中計,心思縝密,滴水不漏,真是令人折服。
其實夏朗這一出,也得感謝突然出現的杜浩浩,如果沒有這位臥底的佩服,這出戲就沒有這麼精彩。當然,那又是另一場戲碼。
杜浩浩朝後麵一揮手,幾位持槍的警員跑上來,步槍齊莎莎指向耗子:“將武器拿出來,手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