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搖頭,她回憶了一下當時那位大叔的話,“不是的,我也問了那位大叔,怎麼說呢,他不是不知道這個事情的,但是有些不信,聽他的意思是他聽說的第一個得病的人就死了,而且是個男的,具體死因我問了他他也不知道,就接著說他知道特別多因為這病死的人,沒幾個是孕婦,這之所以宣傳隻有孕婦會症狀重去世,都是上麵那些當官的為了穩住老百姓騙人的,這病就是特別邪乎,他深信不疑的。”
說著還感慨了一下,“哎,謠言殺人,太恐怖了,為什麼他們寧願聽信那些小道消息也不願意相信我們官方呢,我勸了他許久他雖然口頭說是信了,但我看他的表情就是在敷衍,我耽誤不了太久還要去找哥哥一家當天回來,所以就走了。”
王書昀聽到這也很無奈,有一些人就是這樣,官方說啥都不信,就覺得當官的全是壞人,說啥都是為了糊弄人害他,隻信一些小道消息,而且是深信不疑,非常讓人頭疼,這樣容易煽動起不良情緒,造成很多群眾盲從,特別不利於官方管控和局勢的控製。
很明顯沽海這是前期的時候沒注意流言的發酵,結果後期再努力勸導就勸不動了,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後果。
王書昀已經可以想象了,在這樣長期昏暗的環境之中,人本來就容易產生負麵情緒,進而發生心理問題,再加上外麵天災頻發,一直沒有好的趨勢,大家吃吃不好,住住不好,活著都很難,再得了傳說中的疫病,這一下子就崩潰了,自殺指數上升不是不能預見的。
文月現在已經開始掉眼淚了,王書昀都不想讓她繼續講了,因為她看得出文月現在的情緒很不好,這還隻是說到環境和其他人,文月的親人還沒說到呢,可見她為什麼哭,肯定是很慘。
摟住文月老師的肩膀,王書昀雙手環住她的肩,輕輕地拍,無聲地安慰,但這樣子好像更加悲傷了,王書昀的悲傷情緒被帶動的更強烈了,這個時候文月卻繼續開口講述,沒有要提停的意思。
“後來,我終於找到了哥哥,不過不是在登記員給我的那個地址,是一個說認識哥哥的人給我指的地方,一處樓道的步梯,那裏特別的暗,我拿著手電晃了一下,看到晃到了一個人,那人用手擋著自己的臉被光晃得直躲,我趕緊移開了手電筒,當時沒有看清,覺得不像我哥哥,因為那人穿的邋遢,後背還綁著一個小孩,那孩子趴在他肩膀上也不動,我想著家裏孩子都是嫂子照顧,而且哥哥向來穿著筆挺,他可愛幹淨了,我當時還有點害怕,就喊了一聲對不起,不是故意照你的,然後就轉身要走,結果那人喊我了,真的是我哥哥。”說著這話她哭得更大聲了,聲音都開始哽咽,一抽一抽的。
“你別哭了,老師,現在地下通道打通了,首都這邊會給予幫助的,那邊很快就能建設起來,會像咱們這邊一樣好的。”王書昀無奈,本來覺得首都這邊日子就挺難的,這多災多難就沒停過,但是好歹大多解決及時,也就這次疫情傷亡多一點,但是控製及時,死亡人數不超過百人。
結果沒想到和別處一對比,我們這簡直就是神仙日子了。
文月抹抹眼淚,她努力控製自己情緒,想緩和一點就是不太有作用,“哎,你不知道,我和哥哥聊了許多,沒想到哥哥家裏就隻剩下他和我的小侄子兩個人了,我真的沒想到,我嫂子,還有嫂子的爸媽都沒了。我當時一下子就想起了還在老家的父母,我的父母可怎麼辦,他們離得那麼遠,那邊經濟還不如沽海,他們能活下來嗎。”
“我無法想象,後來,運動過來的頂燈被打開了,一下子整個樓道都亮起來了,我一下子就看清了哥哥的臉,他在見到光明那一刻竟然不是欣喜,先是被光刺痛了了眼睛,然後一直時不時遮擋自己臉,我知道他是不想讓我看清他這狼狽的樣子。哥哥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我真的沒辦法接受,我當時好難受,難受地和他一樣想把自己遮起來。”文月嚎啕大哭,王書昀把她緊緊摟在懷裏,心疼地抱著她,這個時候什麼言語都顯得太過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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