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哲戟眉頭不自覺地就皺了起來,他克服了痛苦又說道:“我不知道你也是冷凍人。你知道我這些年都遭遇了什麼,我不敢暴露太多。我,早就習慣了隱瞞。”
我真的是那個狗煎餅嗎?
是那個薑哲戟屢次遭遇危險,經曆酷刑,被殘忍殺害,以半人半機器的樣子存活,也要拚上十年光陰想要找到的摯愛狗煎餅嗎?
更可怕的是,殺他的人,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這份愛太沉重了,重得我有些承受不了。
我用盡了十二分力氣,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我也未必是狗煎餅呢,Cadence他們說不定是騙你的。再說,我要是你前世的戀愛,你不早就認出我來了。”
薑哲戟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隻不過現在又增加了一分溫柔,“煎餅,我也損失了30%的記憶。還是你親手給我測出來的,你忘了?”
我有些害怕得發抖。這現實橫在我麵前,我想逃走,卻逃不掉。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著,要不就不要恢複前半生發回憶了。這半生的日子,我從零開始,好好過。重新開個好頭,開啟一世沒有愛恨糾葛的、簡簡單單的新生活。前世的負重,就遠遠地拋開吧。
但這也是轉念的幼稚想法。誰也不能拋下自己的過去,哪怕會引發現在的動蕩,也是必須要承擔的責任。隻顧自己輕鬆快樂,難道就不顧及薑哲戟這十多年的付出嗎?難道就把曾經的諾言輕輕鬆鬆遺忘嗎?難道就把海部長的遺願束之高閣嗎?
即使再麻煩,也是要解決的。還是要有勇氣麵對的。
我摸了一下張右勻的小頭發。
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以戀人的身份、以現在的心態麵對張右勻了。等我恢複記憶,現實也許就變了樣子。天翻地覆的世界裏,未必還有我們繼續做戀人的位置。
我用納米手傳遞意識給張右勻,如果我永遠失去撫摸你一頭亂發的權利,也請原諒我吧。
剛走進恢複意識的機器,我就憋不住眼淚,於是頭也不回地帶著哭腔說道:“給我植入第一段記憶吧。”
這半年無知但是快樂的日子,永別了。
在深潛狀態不知道待了多久,往昔的記憶一寸一寸填補了我的記憶地圖。
我叫狗順航,生於2026年1月1日的地球,是最後一代由人類親自生下的嬰兒。
記憶中我的母親嫘祖是一位聰明的生物學家,她總是能很快地把研究成果變成收入。
我出生前,那場持續兩年的大流行病,席卷全球所有的人。不巧的是,這種帽子病毒專門針對男性人類的**,但它們並不是破壞精子,而是讓精子變得更快更強。然而這種進化了的超級精子,無法與卵細胞結合,這就導致人類女人和男人產生生殖隔離。那時,全球隻有極少數男人能產生讓女人懷孕的精子。這零星的男人被各國的研究機構帶走,每天像奶牛一樣負責生產人類繁衍的必需品。
能致孕的精子稀缺,隻有有錢女人才能擁有親生孩子。
我母親嫘祖就是一個有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