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做出安排, 二舅媽親自去找那家豆腐店的老板娘約談判的時間。
文靖安這邊也不閑著,和林寧宴等人把被砸爛的攤子抬到一邊,再把能用的物件收拾好, 把地麵打掃幹淨。
所幸文三貴和蘇長青攔住了王四發那些人,文靖安來了之後又及時把人糊弄走了, 店裏的東西安然無損,但那個攤子肯定是不能用了, 得請鎮上的木匠造一個新的。
他們收拾好之後,二舅媽也從北街那邊把消息帶回來了。
二舅媽說道:“可以了, 隨時可以過去, 就去她們家,我和你們一起。”
文靖安便不多耽擱,與眾人跟著二舅媽一道過去了。
到了北街,北施豆腐店門前聚滿了人,當然是以王四發為首的那群社會閑雜人等, 約莫有十幾個, 其中一個看起來還有些麵熟,文靖安回憶了一下, 正是之前躺在擔架上的那個,他一個人打兩份工,之前是傷員, 現在站起來做打手了。
二舅媽上去跟王四發交涉, 最後談定的是王四發和老板娘兩個人跟他們談,所以文靖安這邊也隻能進去兩個人。
二舅媽轉達了對方的意思,文靖安應允道:“可以,我和我爹進去。”
二舅媽給對麵的王四發指了指文靖安和文三貴,王四發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陳三娘趕緊跟文靖安道:“她們這些生意人和你們讀書人不一樣, 即便你有道理也不要硬跟她們講,實在談不下去先服個軟,人出來了再說。”
文靖安:“我知道,放心吧娘。”
陳三娘又跟文三貴道:“你看著點,都小心點。”
文三貴重重點頭,林寧宴道:“萬一不對勁你們就喊,盡量弄出聲響來,我們馬上衝進去。”
文靖安:“好。”
於是眾人讓開了一條道,王四發那邊的人也讓出位置,王四發領著文靖安父子往店裏去了。
不得不說人家這家豆腐店確實有些底蘊,光是從店麵來說就氣派得多,更不用說人家這是祖傳的房屋,繼續往裏走,過了一道拱門,後麵左右廂房兼備,中間是個院子,院子最裏麵是待客的大廳。
大廳首座上的那位無疑就是老板娘了。
她在廳內看到來的竟然是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不禁皺起了眉頭,一度懷疑自己看錯,等文靖安和文三貴在廳外等候,王四發進來跟她報告之後,她才知道那是文三貴和文靖安父子。
王四發特意叮囑她:“這家人很奇怪,大的隻護著女人和小的,基本不說話,那個小的才說話。”
老板娘更覺奇怪,她看文靖安最多也就十來歲,當爹的不開口,讓小娃娃說話?
不過人家已經到了門口,她就不能怠慢,拿出基本的談判誠意,親自站起來,到門口把文靖安父子迎了進去。
讓王四發親自奉了茶,老板娘問文靖安:“我怎麼覺得這位小公子眼熟,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文靖安:“前幾天我到你家買過豆腐,但豆腐沒買成被你轟走了。”
豆腐店每天顧客往來甚多,老板娘不可能將每個人都記下,但文靖安那天在她家豆腐店門前傻站了很久,最後是她把文靖安和陳崇章轟走的,因此她還是有點印象。
“對了!那天還有個小胖子和你一起。”
文靖安:“老板娘好記性。”
老板娘:“好記性有什麼用,哪有你厲害?看了那麼一小會就把我家的豆腐方子學走了。”
她這話說的就是血口噴人了,隨口一句便把偷方子的帽子扣到了文靖安的頭上。
文靖安早想好了對策,三言兩語便做了化解。
“你家的方子真那麼管用,你們就用不著來找我們晦氣了。”
老板娘:“……”
也不怪她,正常人誰能想到一個十歲的孩子能如此對答如流?
倒是王四發無賴慣了,還是用狐假虎威那一套,威脅道:“小王八蛋沒死過是不是?!”
文三貴主動向前走了一步,那意思是別為難小的,有種衝我來。
老板娘用眼神震退了王四發,初一交鋒她們便輸了一局,但文靖安也不乘勝追擊為難她們,直接開門見山道:“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你們也不會用這種手段,我體諒你們的難處,你們也體諒我家的難處,你們做生意養活一家老小,我爹娘也要養活我,誰也別趕盡殺絕。”
文靖安這番話一出,老板娘直接是愣住了,她原本是想著給這對父子一個下馬威,然後由她來說這番話,沒想到被文靖安搶先了。
這這種話於情於理都不能反駁,幾乎相當於真理了,老板娘原本的計劃是她說了之後搶占先機,然後先發製人給文靖安一家施壓,比如要求文靖安家往後一天隻能賣30斤豆腐或者更少之類的苛刻條件,但文靖安直言不諱得到了無心插柳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