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曄絲毫不認為自己會輸, 看向季韶,決定壓壓她的風頭,“這種場麵, 我可不會讓著你。”
“不知所謂。”季韶有些惱怒。
她怎麼就需要他讓?
辛太監及時高聲道:“開演武場。”
睢登閣樓下便有一大塊空地, 也是以往鍛煉禦林軍的地方,是個中型演武場,基本上也夠他們用了。
閣樓上風景正好,對著台下一覽無遺, 季韶和沈宏各自點了兩百人,站在自己的隊伍裏商量戰術。
夏國的團隊先行進場,沈宏站在中央, 兩百人鴉雀無聲結成方陣, 隨著沈宏手中旗幟的揮動變換陣型。他們都穿著輕甲,手裏拿著長度接近一米五的大刀,森冷又威嚴的氣氛蔓延開。
季韶也隨之進場, 她帶的人, 前排穿著重鎧和盾牌, 後麵拿著長|槍。隊形散開,可攻可守。
台上的文臣一個個心裏打鼓, 自家人的戰鬥力怎麼樣, 他們不太清楚, 但夏國的戰鬥力有多強盛, 他們還是挺清楚的。
畢竟除了他們越國,夏國臨近的另一個國家魏國,已經在十年前被夏國滅國了。
沈宏揮下旗幟,“出擊!”
季韶也揚手,“變!”所有的人迅速分散開。
兩路人馬開始交接, 季韶的隊伍分散後重新集結,包抄的動作一氣嗬成,盾牌擋住長刀的同時,長槍出擊,“殺!”
季韶可沒等沈宏再次進攻,長|槍不比刀,完全就可以分批來安排。
台上,季琛遙遙敬了夏曄一杯,大方道:“輸給我妹妹不算什麼,她素來有天賦,也不算丟人。”
不說還好,一提起這句,夏曄的臉又黑了,“那也未必。”
台下的戰場一瞬間變化,沈宏見機不妙,開始收縮陣型,結果越國這邊,直接一輪長|槍射出,鐺鐺戳在地麵上,筆直挺拔,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夏曄豁然起身,走到閣樓的欄杆處觀看,這一輪射出來的長|槍,至少有數百根,也傷了不少的夏國將士。
夏曄此刻太過震驚,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這長|槍不是握在手中的武器?怎麼能投擲出來?
不想造成人員受傷,沈宏與台上的夏曄對視一眼,大聲道:“此局我夏國認輸。”
季韶見狀,安排人撤出一個口子,方便夏國的人員撤退,等他們撤退後,季韶又安排自己的人去在三百步遠處立靶子。
季琛溫聲道:“雖說還有一輪騎兵的戰役,不過騎兵和馬匹到底是大家的寶貝,不如先由我妹妹表演一輪弩|箭吧。”
弩兵上前,三人一列,所用的大型弓|弩全部是季培改進過重新設計過的品種,三輪齊射,靶心全部插滿了箭支,有的甚至射穿來靶子飛向遠方的牆壁,沒有一支浪費。
全場鴉雀無聲,再就是越國人震天的歡呼。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夏曄也上過戰場,比誰都知道弩兵的缺點在哪。畢竟神射手就那麼幾個,想要在戰場上始終命中,實在是太難了,但這次……
夏曄和沈宏凝重對視一眼,越國這次的弓|弩是一人射出另一人扣動機關發射,最後一人裝箭,然後依次輪換,根本就不是憑借士兵的臂力來拉開弓弦,所以他們三輪齊射後,依舊精力旺盛,看樣子還可以堅持許久。
季琛初看到這批弓弩的時候,都驚歎不已,殺傷力最強的那一批,甚至可以射穿一些土質牆壁,發射距離達到四百米,可以說是冷兵器時代的高殺傷力武器。
夏曄擠出一抹虛偽的笑容,“果然是好,越國倒是讓我大開眼界,不知準備了多少弓|弩?”
季琛遺憾道:“量產確實有些困難,目前還隻產出了一千架……”
實際上,調射完畢的也就目前的兩百架,其餘的還隻是個模型,但夏曄不知道,季韶遙遙打開了箱子,叫人舉著箱子在四周轉了一圈,夏曄瞧著麵上的一架弓完好便沒有多看,絲毫不知道裏麵全都是各種零件,都還沒來得及拚裝起來。
夏曄麵無表情轉身就走,一千架是不多,攻城的話根本不頂用,關鍵是,守城的話,這就夠了!
自古以來,都是攻城比守城難,攻
城的軍隊數目至少要比守城的多出個兩三倍才行,要不然就是啃烏龜殼,一道關卡卡個半年都不稀奇。
秦丞相見狀,哈哈一笑,“來來來,飲酒,奏樂!”
沈宏也狀若無事走回團隊中,再比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歌舞團重新上場,打扮光鮮的宮女們在眾人中穿梭,一一布菜。
武鬥不行,馮使臣瘋狂轉動腦子,打算來個文鬥,“聽說越國陛下以前從未讀書。”
“你聽誰說的?假的。”季琛毫不猶豫反駁道:“朕近來夜夜苦讀,夜夜子時方歇下休息。”
白琦聽到這句話,飲下的酒險些嗆了喉嚨,耳朵不自覺紅了。
馮使臣隻當季琛在瞎扯淡,嗬,有這麼用功,奏折上還能是一堆x?
“那煩請陛下送本王一幅墨寶,讓本王學習一二。”夏曄迅速接上,也想起來了這茬。有本事,就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畫上一堆x,那他也算徹底服氣季琛的厚臉皮。
季琛隻當沒聽見,讓他寫他就寫,那他算什麼人?
秦丞相已經開始帶著夏國的文臣玩起了飛花令,麵上倒是無比溫和,隻是話語間自然少不了鋒芒,雙方有勝有負。
聽到這一句,他對著夏曄拱手道:“實在是對不住賢王,陛下的墨寶實在珍貴,就連我等老臣,也不過是想著再過一兩年,等致仕時請陛下題字罷了,賢王若是想要學習,老夫舔著臉,自覺老夫的書法倒也不差,不如讓老夫一試。”
夏曄眼睛一眯,秦丞相一兩年後就要致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