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貴妃娘娘千金之軀,怎麼能讓這樣一個鄉野大夫來觸碰?”
“皇後娘娘,貴妃娘娘的龍胎,一向都是由我和魯太醫負責,若是皇後娘娘對皇嗣有什麼疑問的話,大可以來問了我們二人。”
張太醫說著,手上揣著一本盛貴妃這些日子以來的脈案。
把脈案遞給了那胡大夫,胡大夫就看了起來。
“皇後娘娘,貴妃娘娘自懷有身孕之後,身子就有些不適,這兩日總是大病小病不斷地,我和魯太醫已經開了藥方給貴妃娘娘。”
“若是貴妃娘娘照著這藥方吃下去,不過幾日,貴妃娘娘的病情,一定可以得到緩解的。”
此時說話的,仍舊是方才說話的張太醫。
趙皇後也是聽過太醫院的這一張太醫的,聽說張太醫的醫術,是整個太醫院裏頭,最好的。
且還是盛貴妃的心腹之一。
得了盛貴妃的恩寵,整天在太醫院裏頭耀武揚威,連太醫院院判都不願意放在眼裏。
“張太醫,胡大夫是太後娘娘囑咐了福姑姑,親自從宮外請進來的。”
“貴妃娘娘若是不相信妾所言,大可以親自去了上清寶應宮,見過太後娘娘她老人家,親自問問她老人家也好,隻是不知道貴妃娘娘為了這樣的小事去見了太後娘娘,會不會打擾了太後娘娘她老人家清修呀?”
苗娘子麵上帶了幾分淺淡的笑意,就這樣替趙皇後開了口,解了圍。
盛貴妃不語,冷笑著看著麵前的苗娘子。
苗娘子見盛貴妃不曾開口辯解,看了眼前頭的胡大夫,就給盛貴妃介紹起了胡大夫的醫術。
“胡大夫在外頭,也是有名的婦科聖手。太後娘娘他老人家知道了貴妃娘娘這些日子身子不適,左請一個太醫,又請一個太醫。”
“見太醫院的太醫瞧不好貴妃娘娘的病,太後娘娘這才叮囑了福姑姑,把胡大夫請過來,替貴妃娘娘看診的。”
苗娘子對盛貴妃這麼說,轉過頭對著身旁的胡大夫就道。
“胡大夫就上前去為貴妃娘娘好好看看吧!看看貴妃娘娘的病灶,到底是在哪裏?”
胡大夫得了吩咐,向著躺在榻上的盛貴妃福了一禮,就走了上來。
盛貴妃依舊不說話,朝著殿裏伺候的丫鬟使了眼色,讓她們不要上前來攔阻,就讓胡大夫上來替她診脈了。
誠如苗娘子所說,胡大夫是太後娘娘專門請進宮裏來的。
所以若是盛貴妃不願讓胡大夫看診的話,盛貴妃就會間接得罪了請了胡大夫進宮來的李太後。
李太後雖不管事,已經退居了上清寶應宮,但到底李太後還是官家的嫡母,官家就算是見了太後,也是以母後相稱。
官家素來仁孝,以天下養太後。
得罪了太後,就等同於得罪了官家。
這樣愚蠢的事情,盛貴妃暫且還不會幹。
張太醫此時也不敢輕舉妄動了,隻能瞧著那個從宮外請進宮來的胡大夫,替貴妃娘娘看診。
隻見貴妃娘娘麵上並不半點不妥。
難不成貴妃娘娘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張太醫原想開口問問貴妃娘娘的,但顧忌到屋裏還有旁人所在,就閉上了嘴。
“既然是太後娘娘著了福姑姑替本宮從外頭請進來的大夫,就讓這大夫過來,替本宮看看吧!也好讓本宮知道,到底是宮裏太醫院的太醫們,醫術要精進些,還是宮外胡大夫的醫術,要精進些。”
盛貴妃朝著趙皇後和苗娘子笑了笑,就道。
聽著盛貴妃這麼說,趙皇後馬上叮囑了胡大夫。
“胡大夫,既然貴妃娘娘都這麼說了,就請胡大夫,給盛貴妃好好看看吧!”
話罷,胡大夫已經跪在了盛貴妃的床旁,一隻手搭在了盛貴妃的脈上,開始診起了脈。
“稟皇後娘娘,貴妃娘娘的身孕,已經三月有餘了,若是再過半月,想必到了那個時候,胎像也越發穩定了。”
胡大夫此話一出,不僅趙皇後驚住了,就連一旁的苗娘子和福姑姑,也驚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不成盛貴妃的真的有孕?
趙皇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胡大夫一句。
“胡大夫,你可看仔細了?貴妃娘娘身孕,當真有三月了?”
胡大夫俯身跪下,跪在了趙皇後麵前的地上,一五一十地回稟道。
“回皇後娘娘的話,小人哪裏敢欺瞞皇後娘娘。貴妃娘娘的身孕,的確已經三月有餘了,再過些時日,貴妃娘娘的胎像就穩定了。”
聽著胡大夫又複述了一遍方才那番話,趙皇後愣了愣,片刻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苗娘子推了趙皇後一把,趙皇後這才反應過來。
掃過一眼躺在榻上的盛貴妃,對著仍舊跪在地上的胡大夫就道。
“既然胡大夫都說貴妃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這些日子貴妃就老老實實地待在殿裏吧?不僅哪裏也不能去,貴妃這些日子的飲食,可要好好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