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皇後話音剛落,又交代屋裏伺候的幾個宮女嬤嬤,看好了盛貴妃的胎後。
趙皇後一行人,就回了坤寧殿。
俞娘子得了消息,也跟著趙皇後,回了坤寧殿。
“你好好解釋解釋吧!到底盛貴妃是真的有孕,還是假孕爭寵的?”
俞娘子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給趙皇後磕頭。
“求皇後娘娘恕罪!妾實在是不知道,原來盛貴妃,是真的有孕。”
俞娘子話落,似乎又是想到了什麼,趕忙站了起來,對著上首坐著的趙皇後道。
“皇後娘娘,這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官家三個月前,並沒有臨幸過盛貴妃,她的身孕,又怎麼會是三個月?”
“妾前些日子去了皇城司,調來了盛貴妃這些日子得臨幸記錄,發現三個月前,官家病了一場,身邊什麼伺候的人也不要,唯恐過了病氣。”
“那日盛貴妃雖去了官家殿裏,陪著官家,但官家身子孱弱,並未行房,所以盛貴妃的身孕,絕對不是官家的。”
趙皇後這回不相信俞娘子的一麵之詞,吩咐了小寒,去了皇城司,拿了官家這些日子的臨幸記錄過來。
趙皇後仔仔細細地翻找了一遍,找到了三個月前,官家臨幸的記錄。
才發現原來官家三個月前,真的病了一場,而且病得不輕。
那臨幸記錄之上,還有當時為官家看診的太醫,寫下了脈案。
照著太醫的脈案分析,官家那日的身體,的確不宜行房。
可也不能完全排除,官家沒聽了太醫的叮囑,堅持和盛貴妃行了房。
若是官家真的沒有和盛貴妃行房,那盛貴妃腹中的皇嗣,又是從哪裏來的?
難不成真的是盛貴妃,偷運了宮外的男子進宮,打算借種生子嗎?
此事絕沒表麵上看上去那麼簡單,還是先差人去稟了太後娘娘,看看太後娘娘聽後,打算如何定奪。
若是貿貿然直接去了盛貴妃的清寧殿,隻怕又要遭她顛倒是非黑白了。
到時候反咬她們幾人一口,說這皇城司取出來的臨幸記錄是偽造的,那可怎麼辦?
小寒得了趙皇後的吩咐,馬上就去了上清寶應宮,去求見李太後了。
上清寶應宮後頭的佛堂裏,李太後坐在裏頭,聽著幾個大和尚講經。
“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身邊的小寒過來了,說是皇後娘娘有極其要緊的事情,托了小寒過來,打算告知太後娘娘的。”
今日李太後請來講經的幾個大和尚。
都是城裏大相國寺有名的得道高僧。
難得入宮來講經,李太後實在是不願意放棄這個寶貴的機會。
“皇後到底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小寒親自來見了哀家。”
李太後轉過頭,問了身後伺候的福姑姑一句。
被李太後這麼一問,福姑姑當即就有些結結巴巴起來。
“太後娘娘,聽小寒姑娘話裏頭的意思,似乎是為了貴妃娘娘腹中所懷的皇嗣。”
聽著福姑姑出口了“皇嗣”二字,李太後一下子就直起身來,由福姑姑攙著,出了禪房,去了隔壁的小廳。
“貴妃腹中的皇嗣怎麼了?難不成貴妃真的是假孕爭寵,來哄騙官家和哀家的?”
李太後還不知道盛貴妃已經有孕之事,所以才會這麼問。
“太後娘娘,貴妃娘娘,確實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隻是皇後娘娘調來皇城司手中的記事檔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三個月前,官家生了一場急病,太醫的脈案上說官家不宜行房。”
“但又說不準,官家最後到底有沒有和盛貴妃行房。皇後娘娘拿不定主意,又不敢貿然去清寧殿查證,就來稟了老奴,請太後娘娘定奪。”
“若真的官家那人和盛貴妃不曾行房,那盛貴妃腹中的身孕,已經有了三個月了,這事就實在是太過蹊蹺,其中說不定又藏著什麼算計。”
福姑姑不敢欺瞞李太後,把小寒對她說的,一五一十都稟給了李太後。
李太後聽福姑姑這麼說,也覺得此事,隱隱透著股不對勁。
“官家可曉得此事了?”
李太後麵色淡淡,又問了身邊伺候的福姑姑一句。
“回太後娘娘的話,這件事官家暫時還不知情,這些日子前朝政務繁忙,官家整日在福寧殿召集大臣,已經幾日不曾踏足後宮了。”
福姑姑話落,又問了李太後道
“太後娘娘可是要把這件事,告知官家不成?”
李太後麵上滿是愁容,心中暗暗歎了幾息,還是道。
“這件事先別讓官家知道,待你們下去查清楚,到時候再稟明了官家也不遲。隻一點,你們下去查這件事的時候,務必要避著點皇城司。皇城司裏,都是官家的耳目。稍有不慎,就會走漏了消息。”
“若是真的知道了貴妃腹中的孩子,不是官家的,是外頭的野種,縱然貴妃寵冠六宮,也是不能留了,還是要早早除了的好。皇家血脈,容不得他人肆意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