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心裏被謝元君看得毛毛地,開口問了句。
“姑娘,您這是怎麼了?咱們如今是在太子府裏,府裏都是太子爺安插的人,姑娘若是有什麼話,還是等咱們回了侯府,再說吧!”
明月以為是自家姑娘有什麼要緊的話,想要同自己說,但如今她們身在太子府裏,還是要有所顧忌。
站在一旁的秋月,也是皺緊了眉頭,焦慮地盯著謝元君。
方才明月說,如今她身在太子府裏,有諸多不便,一些要緊話,還是等著回了侯府,再說。
可她方才清醒過來的時候,細細打量了一番周遭的擺設,都是她閨房裏的東西,這裏,又怎麼會是太子府呢?
謝元君坐了下來,不看眼前的明月和秋月,隻靜下心來,細細回想了一番。
前世,在她如願以償嫁給陳郗之後,陳郗顧及自己嫁到太子府之後,對周遭的擺設,都有些陌生,就把她所在的春雪堂裏頭的擺設,照著她原先閨閣裏的擺設,仿造了一模一樣的出來。
所以方才當她看見周遭的擺設時,以為自己是在自己的閨房。
卻沒有想到,她自己如今在太子府裏。
既然知道了自己如今身處太子妃,就意味著,她還能見到陳郗。
上輩子,若不是為著她,陳郗它怎麼會早死?
如今重生歸來,她該把上輩子和陳郗在一起所遺漏的時光,統統補回來才行。
謝元君讓明月去取了銅鏡過來,她準備看看如今的自己。
明月得了吩咐,馬上取了銅鏡過來。
仔細地看著銅鏡裏頭的自己,麵容是那樣的年輕,肌膚是那樣的光滑細膩,如今的她,已不是慈寧宮裏的謝太後了。
這樣就好,她很滿意。
既然知道自己重生,還是要問清楚,自己如今重生到了哪一年。
那年之中,又會發生些什麼大事。
再從那些個大事之中,分析得出對自己有用的消息。
“明月,今年是什麼年份了?”
謝元君開口,問了身後的明月道。
明月和秋月聞言,麵麵相覷半晌。
好端端地,自家姑娘怎麼會問了她們這個問題?
難不成自家姑娘是燒糊塗了?
連如今是什麼年份,也記不得了?
明月沒敢開口問她,隻老老實實地回道。
“姑娘,如今是景泰十八年。皇後娘娘前個才走,陛下就立了貴妃為皇貴妃,統禦後宮事。”
先帝景泰帝,是陳郗的父親。
先帝爺一共在位二十五個年頭,如今是他在位的第十八個年頭。
明月口中的皇後娘娘,是先帝爺的發妻,出身高陽王府的趙皇後。
趙皇後的確是在景泰十七年的冬天,沒了的,聽說是犯了寒症。
可到底是不是犯了寒症,宮裏也是眾說紛紜,有宮女說,是元貴妃害死了趙皇後。
可元貴妃,若是按著親戚關係,還是趙皇後的表妹。
元貴妃之所以能夠入宮,也是得了趙皇後的舉薦。
一直聽說她們姐妹關係甚好,元貴妃無緣無故又怎麼會毒害了趙皇後?
趙皇後死後,先帝爺就立了元貴妃為皇貴妃,統禦後宮事。
元皇貴妃統禦後宮事之後,在後宮中,她便是有實無名的皇後。
元皇貴妃是個愛嘮叨的,謝元君每次入宮,都得聽她嘮叨半天。
景泰二十四年,先帝爺病重,原打算冊封元皇貴妃為皇後,但先帝爺後來又改了主意,元皇貴妃的皇後夢,就這樣泡湯了。
做了大陳的皇後,就算自己的兒子沒有登上帝位,新帝繼位,自然也是要奉了嫡母為太後的。
隻可惜,元皇貴妃的如意算盤,就那樣落空了。
一番收拾過後,謝元君打算回了廣寧候府。
前世,父親死了之後,母親整日鬱鬱寡歡,以淚洗麵,如今重活這一世,她要父母,都活得好好的。
至於陳晉和謝元秋,這兩個人,她統統不會放過。
她要撕破陳晉那副虛偽的麵具,叫他也嚐嚐痛苦的滋味。
廣寧侯府,在皇城邊上,離著太子府不算遠。
謝元君讓太子府二門上的婆子備了馬車,就坐車回了廣寧侯府。
父親廣寧侯,常年駐守北方,連去年她嫁去了太子府,他都未曾回京來,親自送著她出閣,隻叫人送了一百八十六抬的嫁妝回京。
旁人都說,廣寧候心中,並沒有侯夫人和她,侯府之中,除卻了侯夫人,還有一個妾室,也就是謝元秋的生母,人稱桂姨娘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