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知道明日就是娘娘的生辰,平寧今日特地過來,提前恭賀娘娘生辰。平寧今日過來,還帶了一個自己繡的荷包過來,花樣子是平寧自己描的,一針一線都是平寧自己親手繡上去的。”
平寧鄉君說著,把懷中揣著的荷包,拿了出來,沒經元皇貴妃身旁貼身伺候嬤嬤的手,直接遞給了麵前的元皇貴妃。
元皇貴妃細細打量了一番手中平寧鄉君遞上來的荷包。
上頭繡的是玉棠富貴,看花樣子,有幾分笨拙的模樣,該是平寧自己描的。
再看那荷包的針腳,有幾分紊亂的模樣,應該還是她一針一線繡上去的。
其實東西貴重不貴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是送東西人的那一份心意。
自己一針一線親生做出來,總比自己繡了幾針,就交給下人去代勞得好。
元皇貴妃就很欣賞平寧鄉君這樣的品格,也不枉她疼了她這麼多年。
見元皇貴妃麵上一副歡喜模樣,看著那荷包出神,平寧鄉君還以為元皇貴妃是喜歡這樣的荷包。
那樣看起來不精致,還有幾分醜醜的荷包,也就這樣皇貴妃娘娘這樣待她好的人,不會嫌棄了。
她今日過來,是有所求的。
“皇貴妃娘娘,明日您的生辰,平寧想要坐到王家哥哥的身邊。平寧已經在宮裏待了三個月,三個月不曾見王家哥哥了,心裏想他。”
平寧鄉君口中的王家哥哥,是大理寺卿王尚家的大公子王平。
那個孩子,元皇貴妃也曾見過,模樣看起來是個周正的,性子聽說沉穩,老練,也是個不錯的。
她也很喜歡那個孩子。
隻是讓王家那樣的人家,娶了自己的心頭肉,她還是斷斷舍不得的。
元皇貴妃心中沉思半晌,才道。
“你已經大了,的確是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了,隻是那王家,算不得什麼好人家。”
“王尚不過大理寺卿,王家夫人蘇氏,那可是出身寒門的女兒,王家太夫人,雖說出身侯府,但畢竟年紀大了,你若嫁去王家,即便有太夫人給你撐腰,那王家夫人,也會磋磨你。”
“且那王平,還是王家長子,日後支應王家門庭之人,你若真的嫁過去,隻怕後頭的日子,我怕你一個人熬不過去。”
元皇貴妃不忍瞧著平寧鄉君就這樣嫁過去王家,去受那磋磨之苦。
平寧鄉君不聽元皇貴妃所言,明日壽宴,她一定要坐到王家哥哥身邊。
皇貴妃娘娘不願意她嫁去王家,她偏要嫁去王家去。
……
齊王府。
“可親眼瞧見太子妃打開了本王送過去的書信了?”
齊王靠在身後的軟榻上,地上跪了一種穿著黑衣的侍衛。
“回王爺的話,太子妃娘娘雖是帶到內室裏打開的書信,可我們買通了在太子妃內室裏伺候的丫頭,她們幾人親眼所見太子妃娘娘打開書信的。”
領頭的黑衣侍衛,回了齊王的話。
這一回答,總算是讓他放心了。
阿君的心裏,總還是有他的。
總還是願意聽他的話的。
太子妃不出現在皇貴妃娘娘的壽宴上,他倒是想要看看,陳昉那廝,該如何給陛下和元皇貴妃解釋?
雖說這樣利用了阿君,但一切為了將來的大計,不得已而為之。
……
三月初十。
天剛大亮,景仁宮伺候的大大小小的宮人就開始忙活起來了。
陛下疼愛元皇貴妃,今年元皇貴妃四十歲的壽宴,不在景仁宮舉辦,而是挪去了暢音園的寒梅水榭舉行。
暢音園,是禦花園後頭的一個園子。
這個園子,原是用來給太後娘娘聽戲的。
後來太後年紀日漸大了,耳朵也不大好了,這個園子,也就荒廢下來。
後來陛下又搬了進去,重新修整之後,在園子裏頭,又建了幾處水榭宮殿,寒梅水榭,風臨水荷,秦樓歌……
元皇貴妃的四十歲壽宴,就是在寒梅水榭裏頭舉辦的。
寒梅水榭,冬日的時候,看雪景是最好的。
紅色的臘梅,在白雪的映襯下,算是人間一大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