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以來，這似乎是他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的跟自己說話，林宛白還有些不習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
“聽說傅氏的項目恢複了，恭喜啊。”
“你消息倒是靈通。”
“畢竟現在兩家有合作，我知道的多一點，不奇怪吧？”
那頭沉默了半晌，“謝謝。”
林宛白一愣，一時間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傅涼川居然會說謝謝？
“難得啊，傅總還會跟我這個惡毒的女人說謝謝。”
那頭的聲音沉了幾分，“就事論事，這次項目完成，林氏確實幫了不少忙，在你眼裏我就是是非不分的人？”
林宛白握著手機，靠在椅背上，“你給我打電話不會就是為了跟我說句謝謝吧？”
傅涼川說，“項目慶祝會，晚上一起吃飯，有空嗎？”
“沒空。”林宛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那頭一怔，“你有事？”
“對，我有事。”
傅涼川不說話了。
“怎麼了？你不會是在失落吧？”
傅涼川慍怒道，“你想太多了，禮貌性的問一下而已。”
“那就行，我還有事，心意我領了。”
說完這話，林宛白直接掛了電話。
從前都是她絞盡腦汁的討好傅涼川，想要他陪自己去吃飯，出去玩，沒想到傅涼川也有被自己拒絕的一天。
林宛白忽然覺得神清氣爽。
而另一邊，傅涼川被氣的不輕。
“喂？”看著掛斷的手機屏幕，傅涼川一臉慍色。
“傅總，晚上的餐廳訂好了，特意交代了預留一個雙人包廂，靠著窗，跟項目組的團體聚餐分開，您看合適麼？”
助理不合時宜的進來說了這話。
傅涼川的一張臉黑沉的厲害，“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助理一愣，小心翼翼道，“您不是約了太太……”
“誰告訴你的？”
助理嚇得一個激靈，老板這是被拒絕了麼？
撞槍口上了這是！
“那……那我這就取消，晚上的聚餐，您還參加麼？”
“為什麼不參加？”
助理差點沒咬著舌頭，再也不敢多話了。
傅涼川氣不打一處來。
“啪”的一下，將桌上的文件摔了出去，“財務做的什麼東西，通知他們加班，拿回去重做！不想幹了都滾蛋。”
助理膽戰心驚，“是，我這就去。”
聽著關門聲，傅涼川餘怒未消，盯著手機屏幕上的語音通話時間半晌，心裏麵煩躁的不行。
林宛白確實約了人。
傍晚落日的餘暉灑在落地窗上，餐廳的燈光明亮。
顧墨的手在林宛白眼前揮了揮，“現在能看見多少？”
林宛白睜著眼，原本漂亮的一雙眼睛沒了靈氣，無神的看著前方，“有一些影子，灰蒙蒙的。”
“手術有風險，你做好準備了麼？”
“再差能怎麼樣呢？有希望就是好的。”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樂觀。”
林宛白笑了一下，手裏摸索著桌麵，想去拿蒙眼的白綢，卻不小心碰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