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圈,虛夜宮。
憂姬走在漫長的純白走廊上,這條筆直的道路像是沒有盡頭,甚至都沒有連接任何宮室。
此刻的憂姬當然不知道,她的老家到底發生了多麼危險的風波,而她本人的軀體也遭遇了綁架……
當然,冤有頭債有主,憂姬現在要做的事情也算得上為自己報仇了。
終於,這條漫長的走廊已經抵達了盡頭,一扇巨大的門聳立在眼前,這是憂姬曾在夢中見過的景象,而這扇門之後就是藍染惣右介儲存崩玉的地方。
那枚集合了不知道多少死魂的崩玉,是藍染為自己量身製作的登天梯。
憂姬沒有猶豫,她直接推開了這扇厚重的大門,隨後闊步走入室內,一切都和夢境中的一模一樣,從階梯到地麵,從牆壁到穹頂,就連遠處的座位都是她眼熟的樣子,更別提她麵前的崩玉——這顆美麗的寶石正懸浮在祭壇一樣的幾何支架上,煥發著溫和瑩潤的光澤。
望著這凝萃了不知多少靈魂的能量聚合體,有那麼一瞬,憂姬竟然也有些失神,但她很快清醒過來,上前幾步,伸出手就要去觸碰崩玉。
“憂姬,你終於來了。”
藍染惣右介的聲音和他的腳步聲一同從門外的走廊裏傳來,不知在什麼時候,他竟然到了她的身後,而且還是從房間之外走來。
憂姬單手按住了無上菩提的刀柄,這才把視線從崩玉上挪開,對著大門的方向側過身:“藍染老師。”
隨著藍染進入這個房間,那扇厚重的大門也應聲閉合,但接下來他並沒有靠近崩玉或者憂姬,而是徑直走到房間的盡頭,在屬於他的位置上落座:“我一直在猜測你什麼時候才會來這裏,而我也做好了等待的準備,但你比我想的要早一些。”
對於藍染這種沒有明確意義的話語,憂姬一向當作廢話處理,她禮貌性地附和:“是嗎。”
藍染笑了笑:“我以為,你會在完全理解自己的卍解之後再來。”
憂姬扶著刀柄的手緊了緊。
“憂姬,隻有卍解才能對抗鏡花水月,初窺門徑是不夠的。”藍染靠坐的姿勢很放鬆,他撐著頭,像是全天下所有親切負責的老師一樣溫和地勸導,“假如你想徹底打敗我,那就要完美地使用你的‘無上菩提’。”
即便這段時間來兩人都沒有見過麵,但藍染對憂姬的進步仍舊了如指掌,這一點並不奇怪,畢竟虛圈就是他的地盤,憂姬在虛夜宮中的所作所為,對藍染而言都清楚可見……
但即便都到了這個地步,憂姬都在崩玉麵前抽出刀——她的斬魄刀和織姬那尚且稚嫩的盾舜六花可不是一回事,她是真的能摧毀崩玉的——藍染還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想要知道我的目的嗎?”
藍染像是能夠讀心一樣,這麼平易近人地說道:“憂姬,不論你想要知道什麼,你都可以直接詢問我,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欺騙你。”
麵對這樣的問題,憂姬早已經驗豐富,她很感激老師的好意,所以她選擇了拒絕:“沒有必要,藍染老師,我對你沒有任何問題——請拔刀吧。”
藍染惣右介:“……”
藍染失笑:“看來你確實下定了決心。”
應對話術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去聽,藍染的每一句話都可以是最吸引人的坦白,憂姬也相信他所承諾的真誠,所以她拒絕。
藍染歎了口氣,像是終於明白自己的弟子頑固到無藥可救,於是他也露出十分惋惜的神情:“既然你這麼要求了,那麼我就滿足你吧。”
“憂姬,你有著獨一無二的才能,你的力量不應當被浪費。”藍染惣右介從座椅上站起身,緩緩抽出鏡花水月,他拔刀的姿勢和憂姬的幾乎一模一樣——不,應該是反過來才對,憂姬在刀術上的啟蒙離不開她這第一任老師。
然而這對師生在此刻卻徹底決裂,他們不約而同地做出了一樣殘酷的選擇,隻是弟子是為了鏟除阻礙,而師父卻想要徹底掌控。
“還沒法完全掌握卍解嗎?沒關係,我來教你。”藍染斜抬起手,於是鏡花水月倒映出了兩人的影子,“我說過的,憂姬,我會帶著你去見識天上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