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無奈的表情回應蕭書:“師兄,我也不清楚他情況。但看他秉性善良,興許隻是靈根特殊了些。”
“他靈根確實有些奇怪,但也不該使用這種邪門歪道。”蕭書回憶之前檢查的情況,用光正的眼眸盯著墨流觴,“師弟,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嗯,他若是幹出有違道義之事,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好了,你托我查的事我已查到。”蕭書將噬魂珠拿出,“確實和魔族有關係,還記得被你封印的魔王嗎?”
“記得,是一頭身形巨大的雪狼。”
“對,這顆珠子,就是他內丹。說起來,還是一段較為複雜的前塵往事。”
據說魔王還不是魔王的時候,修煉一百年都沒化形,依舊是一隻小狼崽,被捉住剖了內丹差點死去。路過的采藥女救了它,照顧許久,取名扶風。在恨意和善意澆灌下,扶風終於化了形,二人很快墜入愛河。
但人魔相戀不為世人所容,加之魔王本性暴虐,殺害不少修士。為了抓住已經成為魔王的扶風,采藥女被逼騙他,將之引到伏魔陣被封。
魔王出逃,又被曆練的墨流觴撞見封回去。至此,魔王一直被封印在伏魔陣,不得解脫。
聽完唏噓的愛情故事,墨流觴陷入沉思。詹家便是做草藥生意,那這個采藥女和詹家是不是有關係,應該不會這麼巧。
簫書:“這是浮華宮鎮宮之寶,為何會到師弟手裏?”
“玉姬送的。”墨流觴並未遮掩。
“可既是鎮宮之寶,怎麼會讓她隨隨便便就送人。”蕭書心生疑慮。
“自然是玉姬仙子對我矢誌不渝。”
“我怎麼聽說是賠償害你落水,要和你做閨蜜來著。”蕭書毫不留情戳穿他。
墨流觴咳了聲,想起玉姬那番話就氣得牙癢癢,連帶罵了一遍詹月白。他又換了解釋:“許是玉成琢那個老狐狸又在打什麼壞主意,故意讓玉姬把這勞什子送我。”
浮華宮宮主玉成琢,算起來也是年少有成俊逸非凡。帶領一群人去魔域端魔王老巢被墨流觴截胡,搶先封印魔王,名聲大噪。
至此便對墨流觴橫看豎看不順眼,要不是他女兒玉姬對墨流觴情根深種,他又極其寵溺這個女兒,恐怕早就跟墨流觴水火不容。
不過,玉成琢女兒的年歲,似乎不對勁。
以往被困劇情,墨流觴從來沒有過多思考過這些人背後的事情,畢竟露水情緣一夜風流何須研究那麼深入。自從這個世界失去作者控製,好多不曾冒出的牛鬼蛇神都在蠢蠢欲動。
幸好去雨露鎮前將噬魂珠交移蕭書調查,不然在幻境加持下,心魔不知道會做什麼幺蛾子。
或許,該去魔域看看。
蕭書同意墨流觴的想法:“這個可能性最大,噬魂珠我就先封起來,莫再接觸。”
“多謝師兄。”墨流觴眉眼彎彎,“師兄對我真好!”
蕭書溫和笑道:“你啊,從小無父無母,到現在吃了不少苦。師兄隻希望你一生平安順遂,能早日得道飛升。”
看墨流觴被這番話感動得眼睛都在閃光,蕭書心裏覺得古怪又說不上來。他的師弟,似乎經過雨露鎮之後,變了,以往他可從來不會這麼直白地表示感謝。可能確實在幻境裏傷了腦子,他感歎不已,決定給師弟弄更多丹藥。
為了轉移這奇怪的氛圍,蕭書繼續道:“師弟,詹月白這懲罰,你看如何?”
“既然他自認為有罪,那便成全他,再罰一些時日好了。”墨流觴似是累了,又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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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月白進了玄水洞,緊繃的神經鬆懈,直接陷入昏睡。隱隱約約似乎有人來過,鉗著他下巴說了什麼。但他昏昏沉沉加之洞裏光線陰暗,隻當是做夢。待某日突然清醒過來,已過去整月。
心脈完全修複,引氣入體暢通無阻,他開始專心打坐修煉。期間和來送飯的餘堯討論話本後續內容,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枯燥簡單。
很快又是兩個月過去,洞中不辨日夜,外麵已是草長鶯飛。西苑的植物蹭蹭冒出頭,細小的枝椏攀上院牆,舒展開新綠。
他從餘堯那裏得知墨流觴已蘇醒,但人一次都沒來探望過他,澎湃的心思也在玄水洞潺潺流水中漸漸冷卻。
也罷,大概全都是自己幻覺吧。反正也得找機會離開,築基以後全能真教就不能留了。
詹月白被白芷通知到主殿的時候,墨流觴正在把玩手上的橘子,拋過來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