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浮華島比鷺鳴鎮繁華。畢竟浮華宮曆史比全能真教悠久許多,可以追溯到好幾代人,目前當家的玉成琢是第四代宮主。
修仙門派雖然重點在修煉,但為了眾多不能辟穀弟子的食宿,賺錢業務也會依附各個門派開展。而財力和占地麵積,在一方麵能證明門派的地位。
仙師並不是高高在上,與民分割的存在。他們受民眾奉養,亦守護一方地域。
浮華島主要業務在航海一帶,包括水產和水路運輸,算是水上霸主。四處叫賣的魚和貝類非常新鮮,價格也比陸地便宜不少。
自從玉成琢接管浮華宮以後,一直想把統治範圍擴展到陸地上。但很可惜沒能實現,因為被全能真教分走大部分,比如鏢局,藥房,拍賣行,等等。
眾人一邊走,一邊觀察著熱鬧的街道,又開始嘰嘰喳喳。
“聽說,玉宮主有一位逝去的白月光,至今未娶妻呐!”
“這麼深情,是哪位白月光?”
“不太清楚,聽說玉宮主曾為白月光差點脫離浮華宮。”
“我也聽說了,白月光逝世那會兒玉宮主四處遊曆。之後出現在繼位儀式上,帶著的便是玉姬仙子。玉姬很有可能是白月光和他所生。”
“怪不得玉宮主對玉姬仙子如此寵愛!”
“也不知那位白月光是何人。”
眾人一陣唏噓,竟完全沒有意識到玉姬的年齡很不對,但這也不是他們關心的問題。
詹月白聽著,默默補充上細節,歎道這輩分真亂。作為玉成琢白月光本光的詹萱夷,便是現在的玉姬,一具千年靈木製成的傀儡,裝著失去記憶的詹萱夷魂魄。
根據上一世玉姬的生命線來看,玉成琢並沒有對玉姬有過逾矩行為。隻是在詹月白進入這個世界打亂原有劇情以後,玉成琢對玉姬出現很詭異的控製欲。想來想去都讓人膈應。說起來,他前世忘記看玉成琢的生命線了。
獲得鴻蒙寶蕊,再想辦法用噬魂珠恢複玉姬記憶,了卻魔王夙願。這樣早日恢複世界和平,就可以皆大歡喜嗎?似乎一切都太順利了,讓他隱隱不安。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墨流觴在一旁出聲,拉回詹月白思緒。
“弟子在想,浮華宮四麵環水。若是切斷水路加上空中禁製,這裏會成為一個有進無出與世隔絕的孤島。”他抬頭看向墨流觴,“來參加鑒春會的都是些未結丹的年輕弟子,玉宮主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對嗎?”
額頭一疼,他被彈了個腦瓜崩。
“一天天盡想些亂七八糟的,可別讓別人聽到。玉宮主心眼可小了。”
詹月白:“……”我隻是跟你說悄悄話,你後麵那句話所有人都聽到了好嗎。
帶路的弟子神色微變,步伐快許多。墨流觴微微一笑跟上去。
沿路上有很多詹月白以前沒見過的玩意兒,他目光在一些漂亮好看的魚兒上停留許久,又被叫賣的各個海鮮吸引。雖注意著周遭,他的步伐也沒有絲毫停頓。
到了客棧,墨流觴看出這群弟子早就按捺不住新鮮勁,讓他們自由活動去。
詹月白也想著出去遛遛,又擔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好在安排的住所每人一間,不需要與人同榻而眠。
壓住貪玩的想法,他表情凝重地鑽進屋,打算平心靜氣再修煉修煉。爭取在服用鴻蒙寶蕊的時候,不會因為靈力暴漲而難受。
思考問題太入神,他根本沒注意紫煙攥著衣角遠遠跟著他,結結實實吃了個閉門羹。
紫煙敲著門想邀請詹月白出來一起逛街,無論她怎麼說,得到的回應都是:“不去。”
墨流觴好奇走過去問紫煙要做什麼。
紫煙臉一紅,大著膽子問他:“墨掌門,聽本地島民說今日風頭正好,適合放紙鳶,詹師兄說他不想去,墨掌門要不要一起?其他弟子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
紙鳶?詹月白心下微動,往門口貼近些。他知道墨流觴很喜歡放紙鳶,大抵會同意邀請。
耳識聽到屋內動靜,墨流觴朝紫煙笑笑:“放紙鳶挺好啊。”
屋內的詹月白攥住自己大拇指。鷺鳴鎮也能放紙鳶,在這裏能有什麼特別的?不過是海風大了些,桃花多了些。
想著,他又不願再聽下去。無奈二人就在他門口對話,生怕他聽不見。他隻好捂住耳朵。
墨流觴:“不過本尊身體突感不適,改日吧。”
紫煙咬咬唇,她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被拒絕隻好挫敗地離開。
門外安靜好一會兒,似乎人都走遠。詹月白擔心墨流觴說的身體不舒服是什麼情況,猶猶豫豫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