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呼救後,莊子裏的一眾仙衛是紛紛出動。啟顏是第一個追出了曌月穀。
見著啟顏,琴音便猜出了蕭軼肯定是擁有著琰的記憶。
意在劫走綠旋,琴音自然不會與啟顏正麵交鋒,手中突地變出一紙信箋,如擲利箭、暗器般擲向了啟顏。
啟顏追著琴音的間距相當之緊,琴音反手扔擲的霎那,他是側偏了一下。
就是這彈指側偏的瞬間,挾帶著綠旋的琴音,趁著空檔,募地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啟顏懊惱不已,伸手接過了飄飛的信箋,折返而回。
他到“月洗清華”時,琉璃己被人抬走。
兔兔癱在茜瑤懷裏,手拉著蕭軼一角長袍,“少主,那魔頭來路不明,深夜冒睞前去,恐有不妥,再說,今日又是您大喜之日,少主還是別去了。”
琰厭煩地扯了一下長袍,兔兔識趣地放了手。又道:“少主莫怪,那事……兔兔也不知,迷迷糊糊的就進了你們的房間,琉璃尊神又人事不醒,我想,應是被那人入了身。”
琰去時,茜瑤與琉璃那可是同床共枕。琉璃的身體裏藏著男人,新婚之夜,嬌妻臥在別人床上,幾個男人受得了這種刺激。
菱鑰可不是一般的陰狠,綿裏藏針,斷了琴音的後路,又不動聲色地將茜瑤推下了深坑。
菱鑰心機地說了一堆,琰是隻字未語,聽著她言畢,便吩咐仙婢將她帶了下去看守。
茜瑤意欲跟去,琰是一把將她拎回了房裏,陰著臉,沒好氣地說道:“哪也不準去,老實地給我待這兒!”
蕭軼又變臉,茜瑤是一陣發懵。
不等她明白,琰又問道:“那人有無對你做些什麼?”
兔兔言語間的心計,琰心裏是清楚的,不過,吃點陳醋那是免不了的。
茜瑤不解,“誰對我做了什麼?”
“我說的是琉璃。”琰沒好氣的說道。
“沒有,就隻是點過我的鼻子。綠旋被帶走了,哥哥是不是要去救她?”
醒著的事知道,睡著了的,哪曉得!
“待在房裏,我去一會就回。”
“噢。”
見蕭軼陰晴不定,茜瑤難得乖巧的應了一聲。
琰輕歎了一聲,便出門去了書房。事關琴音,啟顏急忙跟了進去。
“那人是誰?”
“魔君。”啟顏將信箋遞給蕭軼。
“琴音?”
琰微微一怔,接過了啟顏手中信箋。展開信箋,入眼的便是琴音的字跡,信中所書,要求琰明日正午前帶茜瑤前去他的暮幽宮一敘,然後他再放回綠旋。
看罷,琰是皺緊了眉頭。
啟顏說道:“他應是早來了。卑職猜測,出不去夢境,不單是天帝之故,與他也應有關。”
壓抑著心底的怒氣,琰是冷冷地說道:“如沒猜錯,他來時應是兔兔幻出人形那年。真是難為他了,做了琉璃,還做上了這綁人的勾當。”說著書箋在手中化為了飛灰。
“要去嗎?”本就是夢境,權衡之下,啟顏認為可去可不去。
琰沉默了一會,“怎可不去,雖是夢境,出不去,這就是個真實的地方,這段時日,你有覺著這是夢嗎?”
去是肯定要去,身在這裏,這裏便是真實的地方,自然要對這裏的人負責。
聽罷,啟顏是頓了一下,問道:“帶王妃前去,這樣會不會不妥。”
琰沉聲歎氣,“誰知他安得什麼心思,自然不能帶瑤前去。明日一早,你幻成茜瑤同我前去,見著綠旋便回。”
“此法甚好,那我先去探探路徑。”
琰點了點頭。
這邊兩人主意剛定,被驚動的蕭老夫人看過茜瑤後是進了書房,同來的幾個仙婢候在了門外。
琰起身見禮後,蕭老夫人便問起了事由。琰將事情前後簡單地說了一遍,為瞞琴音身份,便將琴音說成了自己在外麵結下梁子的仇敵。
聽到兔兔頂替洞房,蕭老夫人氣得是臉都綠了,當即便喚外麵的侍女去帶兔兔,說要家法伺候。
見此,琰將其攔了下來,言說等綠旋事畢後親自處理。
蕭老夫人作罷,交待了幾句,領著一眾仙婢回了住處。
啟顏動身前往查探。
前後腳的工夫,服侍琉璃的婢女匆匆來報,言說琉璃已醒。琰起身去了別苑,琉璃所說證實了方才的猜測,琴音占據琉璃的身體已近十載,兔兔幻出人形的前幾日。
經過這前後的一番折騰,天色也已蒙蒙放亮,琰回了房。
綠旋遭劫,這邊知道犯了錯的茜瑤亦是擔心萬分。
蕭軼一進門,她便問道:“哥哥,你們想好了嗎?綠旋會不會有危險?”
琰沒有言語,滿心後怕的他隻是將茜瑤攬緊在了懷裏。
“哥哥怎麼了?”
琴音一直占著琉璃的身體,這些日子,在茜瑤身邊的也就等於是琴音。今夜,琴音的計謀若成了,茜瑤整夜與他同榻而眠,後麵會發生什麼,琰不敢想。
“無事,哥哥隻想好好抱瑤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