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漆黑的房間裏,顧傾心被渾濁冷肅的氣息籠罩著。
那粗重滾燙的呼吸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鎖骨處,讓她心裏就像是揣著一個小火爐一樣躁得慌。
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那隻捏著自己手腕的手心裏,已然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我警告你,我男朋友可是厲澤野,你最好別亂來!”
顧傾心後背緊緊地貼在冰冷的牆上,捏著褲管的那隻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那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盤踞,她必須要逃離這危險的地方。
男人呼吸一滯,暗啞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顧傾心?”
顧傾心沒心思追究這人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鉚足了勁兒想推開他。
衣服,是濕的。
可那炙熱的體溫卻隨著指尖流竄到她的四肢百骸。
連帶著渾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可她越是推攘,男人的呼吸越重,到最後甚至無力的倒在了她肩膀上。
“喂,你別裝死啊,要死也出去死。”清冷的木質香氣反而讓顧傾心腦子更加混亂。
這人怎麼回出現在阿澤訂好的房間裏?
萬一阿澤看到這一切,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為了避免自己成為下一個竇娥,顧傾心的指間悄然滑下一根銀針,正要朝著男人的腰腹間紮去,房裏的燈突然亮了。
厲澤野神色狠絕地看著屋裏這對舉止親密的男女,咬牙切齒,“顧傾心,這就是你說的守身如玉?”
“不是,你聽我解釋!”顧傾心迅速收起銀針,清麗的雙眸閃過一絲無措。
看著憤然轉身的厲澤野,顧傾心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一巴掌甩在男人的臉上,成功脫身。
“阿澤,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我進來的時候他就在了。”
顧傾心追上去解釋,抓到對方的手腕後又條件反射的鬆開了。
厲澤野冷嗤,“你還裝?碰我一下就嫌棄成這樣,剛才你倆都抱一塊兒了,怎麼不見你嫌棄他?”
厲澤野指著那個背影,眼底透著毫不掩飾的憤怒。
顧傾心語塞。
對啊,剛才她雖然竭力的想要推開他,但心裏並沒有惡心的感覺。
“顧傾心,我們完了!”厲澤野抬腳離開。
“你別急著走,我一定能把事情說清楚的。”顧傾心張開胳膊攔在厲澤野麵前。
交往以來,厲澤野非但沒有嫌棄她,還總是安慰她慢慢來,自己可以等,這樣好的男朋友,她怎麼能讓他傷心。
“喂,你過來把話說清楚,別躲在那邊裝孫子!”顧傾心忿忿的瞪著不遠處的男人。
厲澤野現在在氣頭上,她不能再火上澆油,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這個始作俑者身上。
這個時候,他說一句話比自己說十句都管用。
男人背對著他們,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都滾出去!”冷沉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慍怒和不耐煩。
顧傾心惱了,自己被無緣無故占了便宜還委屈著呢,他憑什麼發火?
本就心裏不痛快的厲澤野哪裏受得了這份氣,上前一把扣住男人的肩膀。
“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用這種口氣跟小爺說話!”
四目相對,厲澤野神色一凝,上一秒的狠戾猖狂被驚恐怯懦所取代。
“小叔!”他瞳孔驟縮,怯生生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