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對方愈發冷戾的眼神後,厲澤野心有不甘的憤然離開。
“你就是厲行舟?”顧傾心提著那顆噗通噗通亂跳的小心髒顫巍巍地喊了一句。
娘的,怎麼是這個冷麵羅刹?
比起以前隻在各大媒體上見過的厲行舟,麵前這冷雋矜貴的男人更是渾身都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冷肅。
劍眉星目間蘊著那毫不掩飾的淡漠疏離,岑薄的嘴角緊繃著,真真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偏偏這時候顧傾心的腿腳還不聽使喚,想跑都邁不開腿。
“你很失望?”
厲行舟晦暗如淵的眼神冷凝著她,即使頂著暖黃的燈光,也讓顧傾心莫名的冷汗涔涔。
“呃……不是。”就是有點害怕。
顧傾心覷著他,心虛地咽了咽口水。
如果沒猜錯,她應該是第一個打厲行舟耳光的人。
方才那一巴掌,讓她的手到現在還火辣辣的疼。
後果已經很明顯了,可她並不想死。
“要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祝你做個好夢!”
顧傾心狗頭保命,想著走為上計,另一麵也想著盡快解決自己和厲澤野之間的誤會。
至於剛才的事情,權當做了個噩夢。
“站住!誰派你來的?”
聲音不大,但那冷冽的氣場足以把顧傾心定在原地。
厲行舟沉著一張臉走上前,隻消兩秒的對視,顧傾心就在他那深邃的冷眸中敗下陣來。
什麼跟什麼啊,我要知道這房間裏的人是你,打死我也不會跨進這扇門!
“小叔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她幹巴巴地擠出一抹笑意,揪著衣角故作鎮定的開口。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厲行舟不至於那麼沒素質吧?
厲行舟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直視著顧傾心的深瞳中蘊著複雜難辨的眸光。
“咦,小叔怎麼臉紅了,你喝酒了?不對,你肯定是生病了,我馬上去給你找醫生。”
顧傾心說完就想腳底抹油開溜,卻被橫在門口那頎長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顧傾心,你找死!”厲行舟卡著她的脖子將她抵在冰冷的牆麵。
鷹隼的眼神讓周遭的空氣都染上了一股渾濁血腥的氣息。
這女人一口一個“小叔”的喊著,無疑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咳咳,我要是死了,阿澤一定會不會放過你的。”顧傾心漲紅了臉,呼吸急促。
傳聞厲行舟睚眥必報,手段殘忍,沒想到他居然冷血無情到連女人都不放過。
捕捉到顧傾心眼角的晶瑩,厲行舟猛然收回自己手上的力道,一拳砸在牆上,寒氣縱生的眼神裹挾著玩味,“你倆不是完了嗎?”
顧傾心一副看不慣又幹不掉的表情瞪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誰造成的!
現在還想殺滅口,真當自己是宴州的王法了嗎?
兩人僵持了片刻,顧傾心看準時機,靈巧的從厲行舟撐著牆壁的那條胳膊下鑽了出去。
“顧!傾!心!!別再讓我看見你!”厲行舟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後,用力關上了門。
顧傾心拍著自己的小心髒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然而她並不知道走廊盡頭一雙猩紅的眼睛忿忿不平地瞪著她進了電梯。
顧傾心揉著發痛的脖子,劫後餘生的走出酒店,卻不經意瞥見小巷裏那輛紅色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