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寧坐在車上,看著窗外飛逝的人和物,心中忍不住猜測,要是俞非墨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回來了會怎樣?會又和她離婚嗎?
想到這,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那個男人,以自己對他的了解,或許真的會這麼做。
而自己呢?如果俞非墨一定要離婚,那麼她會怎麼做呢?
繼續用股份威脅還是就這麼放手?
“放手……”
如果她能放手,早就已經那麼做了,何必等到今日。
這麼想著,突然車子打了個彎。
“怎麼了?”
楚安寧眼裏頓時警覺起來,透過後視鏡望向司機。
“夫人,您不用擔心,可能是車子打滑。”
司機神色如常,很顯然並沒有把剛才一個小小的動靜放在心上。
聽見這麼說,楚安寧神色卻沒有放鬆下來,眉頭微微隆起,看著前方的眼神有些嚴峻。
不知怎的,她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不管怎麼樣,你先把車子停在路邊。”
楚安寧朝著前座的司機開口,語氣裏透著嚴肅。
司機雖然有些奇怪,但畢竟受雇於人,該做的還是得做。
便下意識的踩了刹車,哪知一踩下去,車子竟然還是一直向前,絲毫沒有停下的痕跡。
司機頓時慌了,趕緊又重重地踩了幾腳,然而不管他試多少次,車子都始終一如既往的向前行駛。
“夫……夫人,刹車失靈了……”
司機幾乎是顫顫巍巍的把這句話說出來的,臉慘白無血色。
雖然有預想到可能會發生什麼,但真正聽見這話時,楚安寧還是心裏“咯噔”一聲,幾乎呼吸不過來。
寒冷從腳底一直傳遍全身,仿佛四周的空氣殆盡,對死亡的恐懼像洪潮般席卷她的腦海,幾乎讓她窒息。
楚安寧強壓下內心的害怕,冷靜吩咐:“你先別慌,再試試看。”
而此時的司機已經徹底慌了神,扶著方向盤的手已經抖得不成樣子。
楚安寧死死的抓住司機的肩膀,不停催促他多試幾次。
一次。
兩次。
三次。
四次。
……
每多試一次,楚安寧的血色就少一分,她明白生存的希望就稀薄一分。
“夫人,怎麼辦?”
司機死死地抓著方向盤,冷汗如雨般,一滴一滴從他的臉頰滑落,觸目驚心。
他幾乎要害怕的暈厥過去。
楚安寧明白不能就這樣等死,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掏出手機,毫不猶豫的撥通了對她而言最重要的號碼。
這時,一輛貨車迎麵駛來,幾乎撞上他們的車子。
兩人不約而同驚呼出聲,心懸到嗓子眼。
好在司機情急之下猛地打方向盤,才躲過了這一劫。
隨之而來的是車子猛烈的搖晃,楚安寧在車內一個不穩,直接栽了下去,手裏的手機也被慣性甩了出去。
“喂?”
手機裏傳出一個男聲。
俞非墨正在開會,突然接到楚安寧的電話,雖然有幾分不悅,但還是暫停了會議,起身出去接電話。
“喂?”
電話那頭卻沒有任何回應。
難不成是惡作劇?
俞非墨冷冷的看了一眼屏幕,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楚安寧?”
過了半晌,還是沒有回應。
俞非墨剛準備掛斷,突然手機那頭就傳來一陣雜亂無序的撞擊聲,緊接著似乎有一個微弱的女聲。
俞非墨心頭一滯,突然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於是再次將手機湊到耳邊,仔細的聽那邊的動靜。
“非墨,救我……!!”一陣淒厲而絕望的呼喊從手機裏傳進俞非墨的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