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目不識丁的芭蕉突然有一天也看起了《論衡》, 那個時候沅沅就不該一味地認為都是劇情的bug。
而是這本書,它很有可能根本不是《論衡》,而是一本包著假皮的書。
鬱厘涼原本也許懂得不多, 然而在沅沅的幫助下, 實踐雖然為零, 但理論上, 他甚至在過於熟練的情況下反而可以根據每一個姿勢舉一反三……
沅沅想要第一時間摳腳逃跑,然而她卻仍然保持著羞恥的桌子play姿勢, 被對方以可疑姿勢卡住了。
兩隻長而有力的手臂撐在桌上,少年將上身傾得更低,沅沅羞恥無比地往後退讓,卻一下子扯到了與他綁定的頭發,叫她下意識停了下來。
然後額頭被少年的額霸道地給抵住。
“沅沅……”
沅沅“唔”了一聲。
鬱厘涼悶悶道:“你是我的。”
沅沅繼續小聲地“唔”了一聲, 生怕他一時興起就要和她來場不可描述的實踐。
畢竟……畢竟她還沒有準備好啊。
好在少年也隻是好像得了肌膚渴望症一般,像隻大貓一樣,將臉頰在沅沅的臉頰上蹭來蹭去,把沅沅蹭得麵紅耳赤,被他圈在懷裏,害羞地躲都躲不開。
沅沅甚至自暴自棄地覺得,他這樣澀情的蹭來蹭去,還不如閉著眼睛嘬她嘴呢……
至三更天, 懷裏的少女睡得很熟, 對鬱厘涼幾乎毫無防備。
鬱厘涼垂眸好奇地盯著她的胸看了一會兒, 想到少女當成禁忌般不許他碰,他才慢吞吞地收斂了目光,將她抱回了房。
安頓好少女後,碎花才取來了一把剪刀遞給少年。
鬱厘涼將兩個人綁定在一起的頭發剪下來, 然後收到了懷裏。
碎花遲疑地將一封信拿給了他。
“這是給姑娘收拾包袱的時候收拾出來的信……”
鬱厘涼掃了一眼,恍若並不在意。
沅沅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有一撮頭發斷的整整齊齊,沅沅立馬就想到了昨晚上離譜的遭遇。
是的,昨晚上不是夢,是真的。
她給了少年一本小皇書,並且培養少年熟讀倒背,在坑死自己的道路上不遺餘力。
沅沅隻要一想到自己送他書的當天情形就忍不住默默地把臉壓近枕頭裏,想要嚐試一下新型死法,用枕頭自己捂死自己。
結果當然是失敗的。
就在這氣氛低迷的早上,卻偏偏從天上掉下來餡餅正中了沅沅的腦袋。
宮裏大清早上便派了人來,要傳天子贈給沅沅的賞賜。
沅沅迷迷糊糊地一頓收拾,等她出來接旨的時候,宮裏來的陳公公就好像按了20x快進鍵,快速地宣讀完聖旨後,讓人把一堆契紙塞到沅沅懷裏,揚著下巴就走人了。
沅沅:懵jpg
等她一張張看過去後,就會發現這裏麵的契紙有宅子的,有田地的,甚至還有一堆不認識人的賣身契……
沅沅眼皮一抽,頓時反應了過來。
她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
外麵傳來了貓一般輕悄的腳步。
沅沅下意識地把這堆契紙反手壓在了屁股底下,等到少年一隻腳邁進屋中的時候,就隻能看見沅沅坐在床榻邊上,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
鬱厘涼走到了少女跟前,餘光裏卻並沒有掃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沅沅緊張地攥住手指,搶先開口道:“方才宮裏的陳公公來過,殿下知道不?”
少年垂眸盯著她,抿著唇“嗯”了一聲。
然後室內又陷入了沉默。
沅沅被人盯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少年卻又俯下了身。
昨夜裏燈火模糊,卻不像眼下,金色的陽光如仙紗一般淡淡地渡了一層在少年的臉龐。
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孔慢慢迫近。
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今日的少年似乎比前幾日都要憔悴了許多,就像……上一次病發之前的模樣。
沅沅還沒來得及分神細想,就聽少年問她。
“昨晚上,你睡好了嗎?”
沅沅:“睡……睡得還行。”
她話音落下,就發現少年的手指攀上了她的腰,隔著衣服輕輕撫摸著然後往下……
沅沅臉頓時一紅。
然後屁股底下的契紙就被人一把抽了出來。
沅沅:“……”
少年打量著手裏的契紙,“這是什麼?”
沅沅下意識舔唇想要為自己辯解:“是這樣的……”
少年目光挪到她臉上,問道:“你會騙我?”
沅沅連忙搖頭。
就算會騙,當然也不會告訴他實話的。
就在這時,方才離開的陳公公再一次去而複返。
陳公公走到門口道:“對了沅沅姑娘,忘了交代,你答應拿了這些東西離開二皇子身邊,也要記得把日期告訴老奴,這樣老奴才好將那些奴仆一並送到你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