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瞬間石化,矢口否認:“我沒說!”

那陳公公立馬皺起眉頭著急道:“你沒說?你怎麼會沒說呢?”

“那天在大殿上是你親口和聖上開出這些條件的,如果你不承認,那可不就是欺君之罪了?欺君之罪你擔得起嗎?”

沅沅:擔不起……

戰戰兢兢地避開少年幽沉的目光,沅沅:“我……我說了。”

陳公公:“那……”

“滾——”

他話沒說話,便被二皇子殿下冷冷地開口驅逐。

陳公公愣了一下,門外便立馬出現了兩個大漢一左一右拎小雞仔一般拎起陳公公的手臂讓他腳不挨地地滾了出去。

鬱厘涼垂眸道:“這些東西,我也有。”

沅沅僵硬地點頭,“那……那可真好。”

然後下一秒,少年手裏的契紙就變成了碎片。

少年嗓音沉沉地問:“你,喜歡我嗎?”

沅沅抬眸對視上他略顯陰冷的黑眸,渾身一顫。

那種被冰冷氣場死死壓製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如果說不喜歡,下一秒她仿佛就會成為他手裏的碎片。

“喜……喜歡的。”

又乖又奶的男孩子誰不喜歡。

可是……他好凶。

鬱厘涼陰著眸,嘴裏呢喃道:“那就好。”

“欺騙我的人,都會付出代價的。”

“但如果是你……”

沅沅聽到這話,不由暗暗生出希望。

少年盯著她道:“會加倍。”

沅沅:qaq

“知……知道了。”

摧毀了天子賞賜給沅沅的東西以後,鬱厘涼才離開了少女的屋中,往範湍已經準備好了的馬車走去,繼而又離開了府裏。

少年仿佛變得忙碌了起來,這一去,就再也沒有時間天天盯著沅沅吃飯,甚至都沒再回來府裏一趟。

但沅沅的一日三餐仍然不少。

而且吃飯的時候,會有碎花的全程陪伴。

這導致,沅沅吃魚的時候,碎花會幫忙挑魚刺。

沅沅喝湯之前,碎花會幫忙喂湯。

沅沅吃完飯後,碎花還要掏出小帕子來給少女揩嘴角。

沅沅被碎花保姆式的貼心弄得毛骨悚然,連忙拒絕,“咱能不能別這樣……整得我好像是個廢物。”

碎花頓時蹙起眉頭,“可是殿下在的時候,姑娘一直都是這樣被殿下照顧的啊。”

回憶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的沅沅:“……”

好吧,她好像已經被少年給養成了一個廢物。

就在少年進宮的第七天,沅沅終於產生了一絲怪異的情緒。

除了上次進宮半個月,他倒是還沒有過進宮這麼久去辦事呢。

還是碎花打聽到了消息告訴沅沅:“是殿下身上的饕餮之毒……”

鬱厘涼定期會發作的饕餮之毒在宮裏又發作了……

或者說,是他預料到要發作,不願意在府裏這才選擇去了宮中。

沅沅聽到這話的時候心口頓時一揪。

看過書的人都知道,少年的毒終究會被解除。

在原書中,饕餮這種奇奇怪怪的毒最後也是由寧蘭楚治愈的。

沅沅雖然不知道寧蘭楚具體是怎麼治愈的,但卻是在跳崖那段劇情裏,鬱厘涼選擇了寧蘭楚後,這才得到了屬於女主角的回報。

炮灰了沅沅以後,寧蘭楚感動之下了解少年身上的奇毒後,便回了衛國公府的書閣中翻找了大量的醫書,最終在書裏找到了解毒的方法,為鬱厘涼解了毒。

現在想來,府中醫書最多的地方其實就是老太太的東苑。

在寧珠珠死之前,人前分外愛惜顏麵的寧老太太便一直有研究醫書,想要看好珠珠的傻疾。

後來寧珠珠死了,久病成醫的卻成了寧老太太自己。

在那些一筆帶過的劇情裏,不管是寧蘭楚真的自己從醫書裏翻到了解毒的辦法,還是直接找到了寧老太太藏起來的解毒丸,唯一的結果都是讓鬱厘涼痊愈了。

想到這些,沅沅忍不住歎了口氣。

先前也是她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這也許和鬱厘涼自己接不接受寧蘭楚根本就沒有關係。

如果按照劇情來看,假設跳崖劇情沒有發生,假設寧蘭楚沒有被選擇活下來,那麼也許鬱厘涼就得不到身為女主的寧蘭楚的回報。

沒有因就沒有果。

沅沅越來越發現不管是哪條劇情,都好像在和她這個炮灰過不去。

沅沅在太陽底下發了會兒呆,又忍不住問身邊的碎花一個電視劇裏經典老套的話題,“喜歡一個人,會願意為了對方去死嗎?”

碎花毫不猶豫地搖頭。

“對啊……”

沅沅心想,自己雖然是有點喜歡少年,但其實她也並不願意為他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