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家小女友吵架了。”霍深都不知道談過多少女朋友了,對男女那點事情清楚的很。

也就是謝北城這個老頑固,非得盯著一個女人。

“你少說這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謝北城剛在沈佳那邊吃了鱉,心情不快。

霍深臉皮也厚,單手插兜,一臉氣定神閑,他撐著下巴,歪頭看著謝北城,莫得笑了。

“你笑什麼,”被一個男人嘲笑,謝北城的心情更差了。

霍深坐直了身體,主動與謝北城碰了杯酒,“我笑你自討苦吃,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你和你那小女友不合適,你非不聽。”

見謝北城沒說話,他繼續懶洋洋道,“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們倆不是一個道上的人。”

謝北城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獨自喝著酒,也不說話。

霍深可沒那心思和謝北城喝悶酒,他招來服務生,讓他找兩個漂亮的公主過來陪陪他們。

沒一會兒,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笑眯眯的進來。

她們在外頭就聽經理說過了,這包廂裏的人是兩個金主,她們一聽眼睛就亮了,就巴望著找個有錢人。

霍深玩得開,喜歡女人作陪,但謝北城隻是瞥了一眼,就皺著鼻子,冷眉戾眼樣,簡單粗暴說了句滾。

霍深眨眨眼,看著被嚇走的女人,轉頭看他,“你這人真是古板,不就是玩玩。”

“我對其他的女人不感興趣。”謝北城端著酒,晃了晃,腦子清醒的很。

“還不是為了那個女人,”霍深不用想也知道謝北城怕什麼,他簡直是無語了,恨恨道,“她照你這樣寵下去,她就得上天了。”

沈佳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著,她輾轉反側,唉聲歎氣。

她在短短的時間裏麵,腦子裏麵都是他和謝北城的事情。

她睡不著,索性點燈爬了起來。

外頭黑漆漆的一片,唯有她這個房間的燈燈是亮著的。

她從櫃子裏麵翻出一本相冊,找了一張凳子坐下。

她打開相冊,從第一頁開始翻,一直到最後一頁裏,全部都是她和謝北城的合照。

照片上她和謝北城甜蜜的擁抱在一起,就好像他們兩個是這是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美好的時光總是定格在照片裏,當年,她哪裏會想到謝北城居然是謝家的繼承人。

隻是,如果從一開始謝北城就是豪門貴公子,也許他們就不會相遇,就是算是相遇了,以他現在的身份,根本就看不上她吧。

她越想越難過,忍不住掉了幾滴淚。

向來驕傲自信的她,居然有一天也會彷徨不安,甚至還在擔心謝北城不要她。

沈佳趴在桌子上悶悶不樂,直到手機嗡嗡作響,她這才慢慢睜開眼睛,在看到屏幕的一瞬間,空洞的眼神瞬間就亮了。

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接聽。

“對不起,把你吵醒了,”謝北城嗓音低沉沙啞,隔著話筒有種莫名的磁性。

沈佳沒說話,隻是在聽。

謝北城也沒逼著沈佳說話,他自顧自的往下說,“今天的事情,是我沒做好,你別生我的氣。”

謝北城一如既往溫潤的嗓音,讓沈佳軟了心腸。

她還記得從前每次吵架,無論對錯,謝北城都主動認輸,他會抱著她摟著她,親著她的額頭,撫著她的背,跟她說一切都過去了,我們要好好的。

“我沒生你的氣,”沈佳終是沒忍住回應,“我隻是不滿你對我表姐的態度,好歹表姐當初也幫過我不少次。”

沈佳是一個軟心腸的人,同情人,更何況任晴是她的表姐。

她看到謝北城冷漠的態度,當然不高興。

謝北城終於明白沈佳生的是什麼氣了,他抓了抓頭發,陰霾一掃而去,驀地笑了,“原來是這事,我不怕別的,我就怕你討厭我。”

謝北城舒了一口氣。

謝北城說這話,沈佳知道謝北城是在乎她的。

她彎了彎唇,心尖一股甜蜜湧現,覺得自己又有走下去的信心了。

“看外麵,”謝北城突然說了一句話。

沈佳聽得莫名其妙。

這都半夜三更了,外頭黑燈瞎火的,她家住的又是老小區,外頭能有什麼看頭。

但謝北城既然那麼說,她還是聽話,走向了窗台。

她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外頭的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她抬手,拂去擋住視線的發絲,視線向下探去。

樓下停著一輛黑色賓利,車身線條流暢完美,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依靠在車門上,向樓上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男人含笑的眼望過來。

沈佳垂下眼,一瞬間心底的全部情緒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