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生,你沒事吧”
林儷噠噠小跑著湊了過來,伸手拉拉錢生衣袖,滿臉都是顯可顯見的緊張。
“沒事,我怎麼可能有事!”
錢生長長呼了口氣,盡力裝作不在意的模樣,臉上的表情估摸著不好看,因為原本有些緊張的林儷望著她臉呆了呆,數秒後,別過頭來,低低的應了一聲:“哦。”
莫名就帶著點同情的味道。
錢生一點也不想被同情。
所以,哪怕她與孫蕾一個在高二二班,一個在高二四班,至多不過十幾米,五分鍾就不用的距離,也高貴冷豔的看都不看一眼。
許是因為錢生特別安生的模樣,中午兩人一道去餐廳吃飯的時候,林儷一邊一臉滿足的吃著糖醋裏脊,一邊小聲嘟喃。
“錢生,那個人不是我們能招惹的。”
雖然說學校的菜都是大鍋菜,但這糖醋裏脊絕對是一絕,饒是十年後再次吃上,錢生也忍不住感覺美味。
酥脆,酸甜,每一種味道都恰恰好,彙集在一起就變成在口腔中爆炸的美味。
錢生吃的眼眸都微微眯起,可當林儷的小聲嘟喃在耳邊響起,那美味莫名就有些不美味了。
真是的~
她一點也不在意孫蕾。
一想到早上孫蕾的模樣,錢生就有些氣呼呼,可是在沉默數秒後,帶著些許不甘開口:
“為什麼不能招惹
孫蕾她怎麼了”
“籲,你還直呼她的名字。
我跟你說呀”
林儷有些費力的吞下口中的糖醋裏脊,有些緊張的四處望了望,方才朝著錢生湊了過來,嗓音越低。
明明在熱熱鬧鬧的食堂,而且是聽著早上才能自己生氣的人,可許是被林儷影響,錢生竟是也忍不住湊了過去些,兩人頭挨著頭,像極了“特務”們商談什麼十分機密的事情。
“你知道孫蕾是高二轉學過來的吧”
“是吧”
“我們丁藍的學風你也知道,頭發必須紮起,長度不能超過肩膀,衣冠要齊整,周一與周四必須穿校服,還有”
“嗯,反正校規賊多。”
“對,而且管得還特嚴。”
“是的。”
“不過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今天有沒有看到她的頭發”
“頭發”
“對啊,黑中帶著紅,絕對是挑染了。”
“啊”
“這明晃晃就不把校規放在眼裏。”
“對。”
“但這對於她來隻是最小的一件事她呀,據說跟外麵的混混有關係,而且身後也有背景,囂張的連校長都沒辦法。所以我們都要繞著她走,否則被她打了,那就隻能自認倒黴。”
“是這樣的嗎”
“那當然!”
高中的課程總是繁重而枯燥,雖然錢生有學習了一次的經曆,但在連大學畢業都三年後,高中的知識現在對她看來,真是即熟悉又陌生。
依舊是必須絞盡腦汁,奮筆疾書才行。
而這正是因為這樣,早上被孫蕾氣狠了,一個上午錢生也覺得過得飛快。
但當下午的下課玲聲響起,說了一大通八卦的林儷此刻正認真的聽著課,而錢生端正坐著,握著筆,看似認真的模樣,思緒卻不由的分散了。
上輩子認識孫蕾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呢?
具體已經記不清了,好像隻是突然有一天,就知道她的學校有了孫蕾這麼一個人,然後在下課或者上學的時候,會碰到這麼一個人。
因為孫蕾這又冷颯的模樣,不自知就記住了這個名字。
在偶爾的幾次交談都戛然而止後,兩人算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