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的我們”
好不容易讀下的第三句才開了個頭,錢生視線微移,看著麵前那都快搭在身上的腦袋,話語頓了頓,略顯凶巴的低喃:
“你這樣擠死了。”
“可是你的聲音太小了。
不湊這麼近我根本聽不見。
第一次聽到你給我念情詩,我一個字都不願意錯過。”
“但你剛才已經讀過一遍了。”
“那是我對你念,而現在是你對我念。”
孫蕾這人,其實怎麼看都看不出絲毫可憐的模樣的。
甚至於此刻說著這話的時候,還含著笑,一幅略帶笑意的撩~拔模樣。
可看著那因為靠的太近而半趴著,此刻正仰望著她的麵容,錢生卻隻覺得心頭莫名一酸一軟,原就隻是因為羞赦而故作生氣的話語,直接就說不出來了。
好幾秒,方才開口:
“你別再靠過來,要不我就不念了。”
“好吧。”
帶著幾分似勉強的應聲中,孫蕾到是不再開口,也不往前湊了,但那原本隻是半趴著身子竟是直接一軟,腦袋直接枕在了腿~上。
略顯沉重的份量感中,是頭發輕蹭帶來的癢意。
錢生身子都有些僵住,迎著孫蕾一幅“我現在隻想聽念情詩”的模樣,猶豫了一會又開口念了起來。
但如若說之前還隻是念得嗓音極低。
此刻就是念得磕磕拌拌,甚至到後麵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念什麼了。
明明孫蕾隻是那樣枕著,也沒做什麼動作。
但許是因為書桌與椅子的間隔實在太小了,以至於這一靠就極靠近大~腿。
此刻除了那發絲帶來的微微癢意,還有那呼吸噴灑的熱意清晰的浮過肌膚。
在清晰感覺到肌膚似乎因為這呼吸都起了雞皮疙瘩,錢生隻覺得那原就濃鬱的梔子花香更是濃鬱一分。
如同陳釀了無數年的好酒,末飲先醉。
“怎麼不念了,嗯~”
“如果可以,我願做你一輩子的情人。”
其實應該還有很多文字的,但在此情此景下,錢生已經根本看不清書上寫什麼,強迫從腦袋扒拉出之前孫蕾念過的結束語,結結巴巴的念完,直接把書一放,低頭看著躺在自己腿~上,含著笑似寫滿無辜的人,借著心頭的那股衝勁,直接彎腰吻了上去。
“唔~”
“錢生。”
不知何時兩人同時從椅子上滑了下去,在那窄小到擠迫的桌子下麵,伴隨著壓抑到極致的低哼,纏綿緋側的接著吻。
“這書真不能借出去?”
“不能!”
“可是我還想聽你讀情詩。”
“你別想!”
“好吧。”
孫蕾淺淺歎了口氣,看著身側努力繃著臉,實則寫滿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沒臉見人的錢生,壓下喉間極將溢出的笑意,故作正經的往後退了一步,望著觸手可及的背影,語氣格外認真:
“不能借其實也沒關係,我已經把這首詩背下來了,回去可以默寫下來。
你不讀給我聽沒關係。
我讀給你聽。”
因為羞赦,當兩人從那桌子下麵走出,胡亂理了下衣裳,又用水洗了下臉的錢生腳步走的格外快,完全是一幅隻要離開發生地,所有一切就不會發生的掩耳盜玲之態。
那樣的速度下,兩人早已經走出了隱蔽性極佳的場所,此刻除了林然而立的書架,就是整齊排序的書桌,以及依舊有著1/2入座率的人群。
雖然孫蕾的聲音依舊壓低,隻能讓錢生聽見,但有著之前兩人看書看到躲在書桌上親吻的前車之鑒,此刻聽著這話,大步向前走的錢生身體猛得一僵,下一秒猛得轉頭瞪了過來。
“你這人這人”
怎麼這麼厚顏無恥。
不要臉!
看著那因為顧忌著人流,硬生生把話止住臉上已經開始染上淺淺暈紅而不知的人,孫蕾心頭極自然的把話補全,莫名有些小驕傲。
大約是因為每每這樣的厚顏無恥、不要臉總能迷的某人暈頭轉向,把心頭的迷戀全數表露出來。
而這種迷戀不管多少次,對於她而言都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