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王大人的家人,爾等竟敢攔我?”這名刁奴覺得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什麼時候連這些丘八都敢得罪自己了?當地衛所的軍官見了自己那個不是點頭哈腰?他們就不怕我去向王大人告狀麼?吳橋終究離京城遠了些,他還是拿以前的老眼光來看這支軍隊,認為隻要報出王象春的名號就能讓領軍的武官低頭。
“都讓開,我要找你們將軍說話!”刁奴聽到身後隨從的議論聲,覺得自己丟了麵子,於是愈發的憤怒起來,一邊往裏衝,一邊抽出鞭子就要抽打看守營門的衛兵,他平日裏少可沒這麼欺負衛所兵,在他看來麵前這些士兵比起衛所兵來也就是衣服鮮亮了些,身子骨粗壯了些,其他的也沒太大差別,難不成他們還敢真抓住自己不成?
“軍營重地,外人不得擅入!”而這些守軍卻嚴記自己的職責,立刻兩杆長槍交叉,攔住了刁奴的去路,隻要他敢再向前一步,就立刻按照軍令將其格殺。
“好狗膽!”刁奴心頭火起,立刻揚起皮鞭就要抽打,而那些士兵隨即將其視為攻擊,並根據軍令“衛兵一旦受到攻擊立刻展開反擊”做出了反應,兩隻長槍閃電般刺出,頓時在這名刁奴胸口開了兩個大洞,眼看就活不成了。
“殺人啦!”那些刁奴的隨從往日裏那曾見過這麼很辣的手段,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四散而逃,衛兵們一邊收拾一邊將消息報給上官。
“你們有沒有辱罵王象春?”得知消息後,曹文詔沒有責怪衛兵,反而還嘉獎了他們幾句,命人將刁奴的屍首丟到營外,然後找來今日入城的軍官和士兵打聽情況。
“大人,我等一直謹記軍令,那敢出言不遜。”領頭的軍官細細回想了一番說道,“末將以為那刁奴所言或許是這麼一回事”員阿裏他們在買菜的時候就遇到了這個刁奴的刁難,非要他們出數倍的價格購買蔬菜,還口口聲聲拿出王象春的名號來恐嚇這些士兵,有名士兵一時不忿,回了句“王大人也不能不講理吧?”就這樣一句話到了刁奴口中卻變成了辱罵。
“你們下去吧,早點歇息,明日還要趕路呢。”確定自己這邊沒有犯錯,曹文詔也徹底放下心來,將此事拋到一邊繼續考慮應對江南亂民的策略來。
然而城中的王家可是不幹了,王家乃是官僚世家,曾祖王麟,贈官光祿大夫、兵部尚書,祖父王重光,官太仆少卿,戶部員外郎,父王之猷,任淮揚兵備道、浙江按察使,王象春和王象晉兄弟也都是進士,而且還是東林黨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就連魏忠賢當年也隻能王象春罷官回家,哪裏受過這般羞辱?若不反擊那還得了?
要是讓人知道王家被一群丘八欺負了,以後還怎麼抬得起頭來?於是王家一邊起草彈劾曹文詔的奏折,一邊讓人去吳橋衙門向縣太爺告狀,試圖讓縣太爺來攔住曹文詔,要他們給王家賠禮道歉,交出那幾個殺人的凶手和辱罵王家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