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格外的炎熱,臨近小河邊的一片草地上,那裏站著一堆人,神色各異,各有所思。
葉翎的話明顯起了效果,那人不敢再輕舉妄動,隻是怨恨的瞪著葉翎,而齊雲的臉上,大片的憤怒都擋不住眼神中的一絲慌張。
反觀葉翎,眼中的輕蔑和笑意極其的吻合,根本沒有因為齊雲的話而覺得任何威脅感。
汗水從齊雲的頭上滑落,對於他而言,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咬牙堅持,等著將軍的到來。
剛才來喊他的那人現在已經不見了,陸染顏看出了齊雲的算盤,於是用手扇了扇風,說道:“翎,走吧,別耗下去了,天有點熱。”
齊雲知道陸染顏是已經發現了有個人不見了,因為他們站在水旁邊,隻能感覺到陣陣的清涼。
葉翎明白陸染顏的意思,正準備收起刀的時候,突然從背後傳來,“你們在做什麼?!”的聲音。
陸染顏抬頭看向遠處的那人,漸漸走進,隻見他頭戴一頂熟銅獅子盔,身披一副鐵葉攢成的鎧甲,腰係一條鍍金獸麵束帶;上穿一雙斜皮氣跨靴。
這個應該就是一直未謀麵的將軍了,齊雲聽到自家舅舅的聲音,嘴角微微上揚。
乘著葉翎看向大將軍的時候,齊雲立刻脫離了那把劍,跑到了將軍的身邊。
葉翎收起劍,重新繞在腰間,笑著對將軍說道:“齊將軍,別來無恙。”
葉翎認識那個將軍?!陸染顏有些疑惑。
齊將軍上前一步,有些微怒說道:“是別來無恙,不過你能否給我解釋一下剛才的事?”
“還需要解釋嗎?”陸染顏先一步開口,走到葉翎身邊,淡笑的看著齊將軍,說道:“我們為什麼要平白無故傷他?將軍你自己的侄子你不清楚嗎?”
齊將軍看向陸染顏,眯了眯眼睛,斥道:“你丈夫什麼話都沒說,你一介女流之輩插什麼話!”
“她說的正是我想說的。”葉翎有些慵懶的看著他們,說道:“無風不起浪,況且,就算是我們說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你難道就會相信我們?”葉翎拉起陸染顏的手,準備離開。
一旁的齊雲看著他們毫發無損的離開,心裏不是滋味,大聲喊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將軍會偏袒我不成?你憑什麼這麼說!”
陸染顏聽到他的話,鬆開葉翎的手轉過身,冷笑著說道:“就憑昌坤渠的事情!事情的起因經過都沒有弄清楚將軍你就這般魯莽的下結論?那是因為你知道齊雲是個什麼樣的人。”
陸染顏說完,便也懶得同他們耗下去,轉身就走,不管齊雲在背後罵著什麼。
站在原地的齊將軍麵色逐漸變僵,顯得有些尷尬,待葉翎和陸染顏走後,拽起齊雲就走,臉上的怒氣隱隱可見,而齊雲則是開始不知所雲了。
舅舅是生氣了?
齊雲被齊將軍一路帶回了帳篷裏,接著遣散走了所有人。
齊雲看到人都走了之後,看著齊將軍,眉頭微微緊鎖,眼深裏也有些責怪的意思,開口道:“舅舅,你就任由他們欺負我?”說著齊雲將那隻受了傷的手伸了過去,手上的那道長長的傷疤直直的映入齊將軍的眼簾,齊雲看到齊將軍神色裏微微的心疼,又說道:“我娘估計又要心疼了。”
齊將軍從桌子下拿出了一箱藥,一邊給給齊雲上藥包紮,一邊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聽舅舅的話,那兩個人惹不起的 你知道...”
“舅舅!”齊雲不滿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看到齊將軍瞪著他的眼睛,齊雲才知道自己的脾氣耍的過頭了,趕忙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惹不起?怎麼惹不起了?不就是一個被削爵削位的王爺和側妃嗎?既然舅舅不肯幫他,那他就隻好自己來報一下今日之仇了,反正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舅舅也不能說什麼了。
齊雲自顧自的想著,直到齊將軍幫他處理完傷口後說了一句:“好了,這幾天你就待在自己帳篷裏安心靜養吧。”的時候,齊雲才回過神。
點點頭,齊雲便離開了。
入夜後,陸染顏卻睡不著,便打算出去走走,又到了那條河邊,坐在草地上,抬頭仰望著滿天的繁星。
小的時候常和葉舒祁一起坐著看繁星,葉舒祁離開後,她便經常與嫡姐一起看。
現下,隻能是她一人觀望這滿天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