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征在霍權的身邊站定時,霍權一抬頭便看見了他。秦征這一次的出場難得的安靜,這和往日處事囂張的他竟有些判若兩人。可即使他表現出來的狀態有些心事重重的,但霍權還是沒有辦法接納他的出現,不管他此次前來是為道歉還是示好,都不可能。
“你又來這裏做什麼?”
霍權的語氣中有強烈的不悅,他心裏深知,如果不是因為他,冷清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裏。可是,他竟然不因此而感到慚愧和懊悔,反而屢次進犯他和冷清的生活。
“請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要來看看清兒。”
秦征已經習慣了這樣稱呼冷清,可這樣的稱呼在霍權的耳中卻顯得十分刺耳。
“你不要總是這樣親昵地稱呼她,她現在是我的妻子。”
“這樣啊,那真的是抱歉了,我這樣稱呼了她好幾年,一時半刻還有些改不過來。但是,既然你不舒服,那我會盡量控製自己不去這樣叫他。”
秦征表現出來的隱忍和低聲下氣是霍權之前沒有見到過的,他甚至覺得秦征之所以會這樣表現,其實是為了新一輪的苦肉計。說起來,這也不怪霍權容易疑心,實在是秦征這個人平日裏詭計多端,壞事做絕,這讓霍權不得不去提防他。
“清清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你沒有必要這樣裝模作樣的。”
霍權冷冷地說,他對秦征做出這樣的退步無感,畢竟前幾天他們兩個人剛剛才在這家醫院裏大打出手,那時候的他可是盛氣淩人得很。所以,霍權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在這麼短短的一段時間裏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你覺得我隻是在裝模作樣麼?嗬,你怎麼說就怎麼是吧,反正你是權和的大總裁,自然是看不上我這種人。我也不得不承認,我之前做過太多不光彩的事情,確實沒有什麼值得被你尊重的。”
秦征越是這樣就越是讓霍權看不透他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可秦征卻偏偏要表示出一副君子坦蕩蕩的樣子,似乎一直活在自己設定的戲碼之中無法自拔。
他一邊說一邊將捧了滿懷的滿天星放在了冷清的床頭,滿天星被打著包裝,一時半刻又找不到可以承載它的容器,所以看起來有些拘謹,無法綻放它生來的美麗。
“你把花拿走,清清不需要你的祝福。”
霍權希望此刻可以離開病房的又何止那一大捧滿天星,他更希望秦征能帶著這束花一起滾出這個病房。他以為自己隻要拿上一束花過來聊表歉意就能彌補他犯下的錯誤嗎?不,這並不能,冷清遭受的傷痛還是真是存在的,霍權的感同身受也得不到絲毫的減免。
“就讓我把花放在這裏吧,說不定清清醒來看到這些花之後心情也可以變得好一些。她以前就很喜歡這種細小的花朵,什麼都是淡淡的,其實和她這個人很像。隻不過,我那時候實在是太混帳了,很少能夠了解她的心意。”
秦征這番話像是在對霍權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她像是在為失去冷清而感到惋惜,也像是在哀悼他已逝的青春和愛情。但不管他在做什麼,霍權都沒有興趣知道。縱然床頭擺放的花再好看,在霍權此刻看來依舊無比刺眼。
“我說過了,把你帶來的花拿走,不要到這裏來假惺惺地裝好心!”
霍權忍無可忍,他實在看不慣秦征在他麵前佯裝著可憐巴巴的樣子演獨角戲,明明他才是一切悲劇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