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青給她輸了血,那張蒼白如紙的臉沒有一點光澤,閉著的雙眼不停地往外流眼淚。仲青看了心痛,到底是什麼擊垮了這個鐵一樣剛硬的女人。
夢裏,總是想起她跟在他的身邊東奔西跑叱吒風雲的那段日子。那時,偶爾,他也會對她展露笑容的。還想起,兩個人啃著烤地瓜站在橋上,江邊的風吹散他的發,霓虹燈下的那雙眼睛,映著她的影子忽明忽暗。
還有,歐若冰,溫暖的笑容,那些畫裏純淨無暇的她自己。
夢終,她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莫宴。隨即閉上眼睛。
“怎麼了,委屈嗎?”他問。
她沒有回答。
他對她,向來都是耐心極少極少的,他伸手把她的臉扳過來,對著她的眼睛。
“記著,我是你的老板。”說完,便吻下來。
是,你是主,我是仆。你要服從,我給你服從。
…………….
“這包紮的好好的,傷口怎麼能裂開呢?”仲青坐在旁邊看著醫生給傷口消炎。邊城的眼睛望向窗口,一句話沒有。如果心傷能同身傷般容易愈合的話,她應該就沒有這麼辛苦了吧。
第二天,邊城就回了莫氏。進門的時候,那個男人正和任平說些什麼,她進來,任平把一份資料遞給她。
“沒事了,出去吧!”莫宴頭也沒抬,便揮手。
“是。”她退出去。
有一次,方芮賢大膽地問他,怎麼拿捏得住邊城這樣的人呢?讓她來她來,讓她走她走。
莫宴放下筆,笑著說,“這就是養狗的技巧。”
她楞了一下,隨即笑容燦爛,“是嗎?嗬嗬。”
…….養狗……….的技巧嗎?
一個人的悲哀,隻有在自己知道的時候才最難接受。
莫宴的老朋友J邀他去做客,方芮賢懷有身孕不宜勞頓。莫宴親吻著她的額頭讓她等他回來。她很會察言觀色,不管再怎麼看邊城跟在他身邊別扭,她還是點點頭說好。
飛機上,邊城抱著一本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仲青最近總是讓她看書,說什麼陶冶情操。她最不喜歡看書了。莫宴無意抬頭,看到斜對麵的邊城,光潔安然的睡顏,忽然想抱抱她,這種衝動,竟無關欲望。
,J親自來接機,看到莫宴身邊還是熟悉的麵孔。特別向邊城打了個招呼,她自然是對這種語言不是熟通的,她似是有些不知所措,勉強綻放了個笑容。J和莫宴熱烈的交談一直蔓延到了餐桌上,他們很少看到莫宴說這麼多話的。
她拿了刀叉,吃了一口餐盤上丸子狀的金黃色小球,一入口才發覺不對,是蝦肉做的,她對海鮮過敏。她皺著眉,臉色很快就開始泛紅。
莫宴不經意地瞥到她的狀況,這個笨蛋!他拖她出去,某人狂嘔了一陣。他遞給她水和藥,邊城如臨大敵似的盯著他手心裏的一個白色顆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