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裹了大衣圍巾出門,雪已經薄薄蓋了一層。路上,年輕的情侶依偎著踏雪,兩人相視笑著,男孩抓著女孩的手插在自己的口袋裏取暖。
她眯起眼睛仰望灰白的天空,忽然被一個黃色的小球撞了一下。她停下腳步,眨了眨模糊的雙眼,才看清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穿著厚厚的黃色羽絨服,在這樣安靜的天氣,顯得刺眼。
他跌坐在她的腿邊,仰著白淨的小臉皺著眉頭瞅這個姐姐。
她俯身將他拉起,
“你…要跑去哪啊?“邊城有些不自在,不過在他疑惑的注視下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的。
“回家呀!“孩子清脆的聲音,一直,一直傳到她的心底,回蕩。
“姐姐,你也回家嗎?”麵對著孩子幹淨無邪的眼睛,她結巴著竟說不出話來。
“家,回家?”她咀嚼著字,呆呆地笑了。
“小赫,快過來。”不遠處,孩子的媽媽站在門外叫道。
“媽媽!”黃色的小球歡天喜地地跑了。
她笑著笑著便開始哭。過往的人,都紛紛側目看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蹲在風雪的路邊,一會哭一會笑。
莫宴一言不發地通過醫院的走廊,邊城在路邊昏倒被人送到了醫院。
“怎麼回事?”莫宴盯著床上滿臉出汗的女人問醫生。
“呃…”醫生似乎有所顧忌,眼前的這個人物他還是有所見聞的。
“說!”
“先生,我給她做了檢查,她是流產加上受過嚴重的性侵,身體非常的虛弱。”
“你說什麼?”莫宴轉頭看向醫生,那眼神,讓人不敢直視。
“您…您不知道嗎?經我估計,她應該是在兩個月前懷孕的。不過,她的身體底子好,調養一段時間應該會好的。另外,她有抑鬱傾向,請讓她一定注意心情愉快。”
站在門外的仲青再也沒忍住,哭得驚天動地。
莫宴看著仲青手裏的化驗單,沉著目光問,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這是在她回來的前幾天才發現的。可是,就算一開始知道又能怎麼樣?你會違背你和歐若焰的什麼交換條款放下你的方芮賢去找邊城嗎?”仲青,站在他麵前,質問他。任平沒敢欄她,隻是,還沒有人這樣的質問過這個男人。
“……”會嗎?!他也這樣問自己。
床上的人,呆呆地睡著,臉上再看不出一點點表情。現在,他到底,到底是應該怎麼去麵對啊!
邊城,越來越貪睡,總是一睡就要好久才醒來。一個有陽光的午後,她慢慢睜開眼睛,下床。到處是陌生的擺設,踩著吱吱作響的地板,順著陣陣粥香,停在了廚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