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邊城就起床。拽了仲青一塊包餃子。
“我一點不會，你教我吧！”邊城興致勃勃地說。
她的精神好多了，仲青恍惚以為這個人除了體型瘦削了點之外，身體還是健健康康的。
“首先，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決定包什麼餡的。”仲青一本正經地端起了大廚的架子。
“那，莫宴喜歡吃什麼餡的呢？”
“狼心狗肺的呀！”
“仲青！”
“虎豹豺狼的呀！”
“仲青！”
…………
兩個人戴了圍裙，忙碌了一上午，總算是從仲青手裏做出了幾個像樣的餃子。
“我總這麼霸著你，任平會不高興嗎？”兩個人歪七豎八地靠在壁爐前，聽著外麵的炮竹聲。
“他敢！他要敢說半個不字，我就！”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邊城也跟這笑。
“回去吧，仲青！”
“啊？”
“快走吧，我想一個人等他來。”她費勁地站起身來。
“我陪你。”
“不用。”
“我陪你吧！”
“仲青，算我求你了，走吧！”邊城從不說這樣的話的，仲青被嚇到了，看著她堅決的背影，知道自己這次還是擰不過她。
邊城送她到門外，“如果他沒來，你再看這封信。要是他來了，你就把這信燒掉吧。”仲青憂心忡忡地接過一個信封。
“還有，別想著留在這兒。3個小時以後，我會打電話跟蔣飛確認的。”
仲青撇撇嘴，她怎麼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呢。她三步一回頭，最後一次看她的時候，她站在門口，向自己微笑。
仲青，怎麼也都沒想到，這樣的離別，是這麼久這麼久。
臨近午夜的時候，邊城穿了圍裙在廚房裏煮餃子，燙酒，嘴角始終掛著滿足的笑容，用她剩下的最後的心和力。
她趴在桌子上，看著窗外，又下雪了。
等著等著，便睡了過去。
夢裏，看見他披風戴雪地從遠處走來。
午夜的鍾聲，響起了。
新年快樂。
………………..
方芮賢抱著嬰兒依偎在他懷裏，他盯著那小小的一團，忽然想起邊城偶爾撫摸著小腹的落寞神情。
傍晚，孩子忽然高燒。醫生很快趕到，莫宴抱著驚慌失措的方芮賢，柔聲安慰著。
邊城那邊的話，始終是無人接聽。
“有什麼急事嗎？”方輕聲問。
“沒有。”他放下電話，摸了摸她的頭發。
莫宴從來沒有感覺，一夜是如此如此的長。
次日早上，仲青讓任平帶她去了莫宅。客廳裏，莫宴正扶腮看方芮賢給嬰兒哺乳，那樣子，可真像一個慈父良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