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笙亭聽完後覺得腦袋嗡嗡作響。葉硯則一臉暗沉地坐著,良久沒有出聲。
顧青衣有些煩躁地撓了撓本就有些亂的頭發,“嘛,和你們說主要就是想讓你們看好她。我收到消息說她那個害人精姑媽最近回G市了,似乎正到處找她。原本我是想親自對付她的,但有些棘手的事我走不開。你們要做的很簡單,別讓她姑媽找到她。很簡單吧?”
其實當年能把時瑾瑜藏了四年不讓認識的所有人知道她的消息,顧青衣自然是有自信那個老女人不可能找上門的。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她總有種眼皮狂跳的不安感。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她也不想再和他們扯嘴皮子了,又說了幾句就準備趕客離開了。
臨走前,鍾笙亭欲言又止。
顧青衣用鼻子哼了哼,“有話就說。”
“……我就想問,這麼些年,她都是一個人過來的?”
“怎麼,警察先生,她是不是和你想象中的美好完全不一樣?”顧青衣挖苦道,“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鍾笙亭一臉認真地望著她,“激將法對我沒用。我喜歡的是她的人,她的過去我不介意。”
顧青衣輕哼了一聲,倒沒有反駁。
“行了警察先生,要表白地就對她說去,我是不會幫你傳達的。太晚開車很危險,請早點回吧。”
鍾笙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雷打不動的葉硯,心理有些不平衡,“他怎麼不走?”
葉硯這才抬頭望他,微微一笑,“我就住對門。”
鍾笙亭:“……”
媽的,心理更不平衡了!
等鍾笙亭不情不願地走了後,顧青衣才翹起雙手,不滿地趕客,“喂喂,葉大醫生,還賴著不走?”
“顧青衣。”葉硯收起所有笑意,一臉嚴肅,“她的厭食症在大學前就已經有了,就是那時候吧?”
顧青衣別過頭,不想回他。
“你藏了她四年,該還給我了。”他語氣清冷,“她姑媽,究竟對小烏龜做過什麼?”
如果單純隻是因為她借了高利貸不還導致時爸拚命賺錢繼而勞累去世,僅是這個理由,還不足以讓時瑾瑜避她如蛇蠍。
顧青衣“哼”了一聲,“話別說得太滿,她可不是你的。在你愚蠢地沒能保護她的時候你就失去她了。”
兩人沉默地僵持了好一會,無果,葉硯默默地把在沙發上熟睡的人兒抱入了房內。
顧青衣倚著房門,看著他幫她蓋上了被子,撓撓頭,最終打破沉默:
“大學那件事後,林曦兒和瑜寶貝的關係你應該猜到的。林曦兒她媽是錢氏財團的貴小姐,身份顯赫。我不知道時爸以前和那個女人有怎樣的故事,但我知道那個女人在瑜寶貝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拋棄她了。”
她望著葉硯,“她把瑜寶貝扔給了人販子。”
葉硯臉色十分難看。
“繼續。”
“這是她姑媽,呸,時爸他那個沒良心的姐姐在時爸走了以後告訴她的。”顧青衣咬牙切齒地說道:“知道為什麼嗎?為了讓還沒成年的她崩潰,覬覦著時爸死後的那筆豐厚的意外保險金。她說瑜寶貝是最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說她媽因為恨她的出生才扔了她的,說時爸就是因為帶著她這個拖油瓶才落得這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