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衣目露狠光,“時爸猝死的時候因為公交驟停,車上一位老人因為急停摔倒在地,腦內的動脈瘤忽然破裂,送到醫院時已經搶救不過來了。因為這事,她頂著時爸死了的悲傷,自己一個人麵對那些無理責難的家屬,回到學校後還得麵對那些傻叉同學的指指點點和流言。”
等顧青衣感覺事情不對的時候,她已經崩潰了。
“……再後來,她聽了一個學長的返校演講,也不知是聽了什麼雞湯,稍微振作了一些,高考如常發揮,考進了Z大。後麵的你都知道了。”
隻是高考完的那個暑假,她暴瘦了十斤,整整到醫院治療了一個多月,才稍微吃得下東西。醫生確診她得了厭食症。
半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再開口時,葉硯聲音十分沙啞,“名字。”
顧青衣自然知道他問的是誰,“時娟。”
之所以趁著鍾笙亭在的時候提起她,無非就是想借著他的職業身份給時瑾瑜加個保障,葉硯心裏明白,自然也知道顧青衣說出她名字的意義。
葉硯背後還有個葉家。
顧青衣誇張地說了聲:“啊呀,瞧我這記性,剛才都忘了把名字告訴鍾警官了。”
葉硯沒有興趣陪她演獨角戲,看了眼床邊梳妝台上放著的一張父女倆笑得燦爛的照片,他臉色有些陰沉。
“伯父的保險金?”
“嘖嘖,我怎麼可能讓那個女人拿到,連同賣掉房子的錢,早用來還了高利貸和那家屬的賠償了。剩下的一點也隻夠她交學費了。”
“……她從來沒和我說過。”
顧青衣翻了個白眼,“她不可能會對你說的。”
葉硯輕問,“為什麼?”
“因為死腦筋,也因為和你沒有關係。更何況你當初不過是個撩完就走的大豬蹄子,跟你說才怪。”顧青衣雙眼似有光團,“葉硯,我承認你對她有一點影響,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當初我是不會告訴你一丁點她的消息的。”
葉硯抬頭看她,“我對她的影響,隻有大學那四年嗎?”
顧青衣笑了,指了指門口,“你可以走了。”
隻是在離開前,他還是問了最後一句,“四年前那件事後,她究竟怎麼了?顧青衣,如果她沒有出事,我相信你不會把她藏起來的。”
顧青衣一臉不羈,“我喜歡藏,你咬我。”
明擺著就是不說的。
笑麵狐狸麵無表情地望著她,“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她的朋友,我連話都不想和你說。”
顧青衣笑容更盛,“可是不管你他喵是誰,我從開始到現在都不想和你說話耶。好走不送。”
她利索地關門,順便把門關上幾道鎖全上了。
嘖,她就是看他不順眼!
顧青衣孩子氣地撇了撇嘴,走回了時瑾瑜的房間裏,喃喃地望著她說道:“我家的白菜還是要被豬吃了的,真不爽。”